“为什么?”凌奕疑惑:“莫非是你奸臣之名,老师不知?”仔细一想,凌奕也明白了陆谨州不愿告诉他的原因。拜了大儒杨谢为师,最后却做了个奸臣。此事若是传出去,不仅陆谨州会被天下人耻笑,便是杨谢也会被人唾骂。所以他才会隐瞒至今?“对,就是如此。”陆谨州轻轻点头。凌奕皱眉,总觉哪里有些不对。“那日我求殿下,在臣死后,善待我的老师,如今看来”陆谨州摇头。凌奕咬了咬牙:“此事不必你说,我自会待老师如生父一般。”说来可笑,身为皇帝的父皇只教会了凌奕如何忍耐,什么叫帝王无情。而真正的父爱,却是从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杨谢身上找到的。“大悲伤身,殿下若念师父一番苦心,便要保重自己,早成大业。”陆谨州语气温和。凌奕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杨谢走的突然,消息却在一模一样凌奕脑子有些凌乱。明明他和陆谨州素未谋面,他却已经在凌奕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渗透到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看似温和无害的陆谨州,却在凌奕不知不觉间布下了他无法逃离,只能主动跳进去的大网。被这样一个人盯上,凌奕缩了缩脖子。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他多半是翻不出陆谨州的五指山了,“殿下冷吗?”陆谨州为凌奕披了件衣服:“马上就到陆府了。”凌奕裹了裹衣服,看向一旁的陆谨州:“对了,过去这么久了,安王府,现在建的怎么样了?”虽然知道悬,但他还想挣扎一下。“殿下莫非是想离臣而去?臣待殿下不好?”陆谨州果然避开了这个话题。好的无可挑剔,在衣食住行上,陆谨州几乎对他言听计从。“只是子慎领了父皇的旨,若是安王府迟迟建不好,岂不是抗旨不尊?”凌奕话说的严重,语气却有些虚。皇帝怕是早就忘了七皇子这么个人,哪里会有闲心去关心这些。“殿下放心,安王府定会在皇上问起前建好。”陆谨州语气肯定。凌奕心却凉了一半。他的好父皇若是有心关心于他,他这些年也不至于过的这般凄惨。皇帝一辈子不问,他便一辈子都要住在陆谨州府上,被他日日罢了罢了。凌奕仰天长叹了口气。再一次回到陆府,凌奕竟隐隐有了些出远门后归家的熟悉感。只是当他看到面前那个一模一样,却又难掩病容的自己时,不由有些发懵。便是仪态神情也有七分相似。“你是”凌奕呆住。面前的“凌奕”恭敬开口:“主人,安王。”“这段时日,可有人上门拜访,可有露出破绽?”陆谨州淡定开口。老管家上前一步:“主人走后,从宣王打头开始,您嘱咐过的那些人几乎都来探了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