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上,若是时佑安能代表天子问话,再鼓励几个举子,之后在京中的声誉也会大大提高。想到此处,戚长珩咳嗽了两声,连忙装作被呛到的样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呜呜呜,我对不起玉奴!我是罪人!春闱和殿试的考官都拟定之后,便有人组织着大家一起出去喝酒消遣一番。考官们大多年龄大了,不喜欢参与这些热闹的活动,便推辞着不去。于是就只剩下一众年轻的朝臣商量着一起聚一聚。做东的是御史大夫蒋庚年,他这次担任的是会试阅卷人之一,也是负责打分的大臣中最年轻的一位。蒋庚年显然是个会来事的,除了给每一位相关的官员都发了请柬之外,还往宫中也寄了两封请柬。戚长珩只是皱眉:“我才不去,上次去了——”他余光瞥见时佑安脸上有些怔忪,顿时把后半句“和聂随打了一架”咽了回去。时佑安垂眸看了看手上的请柬,又无措地看了看戚长珩。“我不想去,你可以去嘛,”戚长珩连忙道,“他们既然分别给我们两人都递了请柬,就是有意巴结,我们两个总要去一个人才好。”“不过……”戚长珩皱了皱眉毛,“这回出宫没有我和圣上陪同,你得多带些人才是。”虽然戚长珩很想陪着自己外甥一起出去,只是若是他去了,那些年轻官员们又要放不开手脚。让时佑安借着这次科举在朝中立名望的事也就不起作用了。不光是戚长珩这样嘱咐,让时佑安惊讶的是,自从上次中毒之后就形影不离的圣上竟然也没有反对,只是调了十几个护卫陪着他一同赴宴。出宫当晚,悄一也跟着时佑安一起出宫了。时佑安坐在郡王仪制的轿子上,手心因为紧张都冒出了细汗。这还是他亲吻春日京城的河水泛着波澜,抽条的柳树在水中划着涟漪,岸边挤挤挨挨着开出了许多粉的蓝的不知名小花。莺阁就挨着河水。花船三三两两地飘在河面上,外面挂着几个彩色的灯笼照亮了船身。最大的花船就靠在岸边。蒋庚年牵着时佑安的手,超过半个身子,引着时佑安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