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这伤啊只愈了十之一二,这方子也要调整。”叶重阳装作一门心思在掂掇药方上,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木惜迟那边。于公主而言,世间一切都比不过南壑殊的安危重要,果然她一闻此言,就忙问:“依掌门之见,驸马何时才能伤愈?这之后还有无凶险?”“难说,难说,”叶重阳故作玄虚地道,“驸马郁气中滞,实在有碍康复,必须一点伤心没有,一丝烦心事不闻,方有伤愈之望。”公主当即道:“这个好办,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叶重阳一时编不出许多来,只重复地说,南壑殊受伤太重,调治的时日会很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期间那可是一丁点儿都不能惊,不能惧,不能动气,不能伤心。但凡发生一件,他立马就一命呜呼。公主一字一字都听进去,刻在心间,又当着所有宫人下了严令,谁敢惊扰了驸马,一律严加论罪。发号施令毕,她一双凌厉的眼神再一次铲在木惜迟身上,正要问话,忽听见——“端静,”南壑殊昏沉了一会儿,这时醒转而来。公主听见声音,霎时变了一个人,仿似方才那个疾言厉色、高高在上的人从她体内脱离而出。转过身来,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她不再是权势滔天的公主殿下,只是个一心一意牵挂夫君的平凡女子。“端静,你憔悴了,有劳你……”公主不防他竟此时说这样的话,心里又酸又胀,霎时溃不成军。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一时间被轻易抚慰。“你我夫妻,说这些生分的话做什么。只要能医好你的伤,我便是……”话没说完,已然哽咽。南壑殊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了几句。抽出公主手上握着的帕子帮她拭泪。木惜迟暂时不被想起,叶重阳乘势道:“驸马爷南征北战从无败绩,被重伤到这个地步实属罕见,不知这对头是谁,可不能由他在六界胡来。”公主道:“此事已由苔痕查实了。本宫懒怠说,让苔痕来讲。”苔痕被很快传进来。先给南壑殊行了礼,后又给公主行礼。“苔痕,你给叶掌门讲一讲那千沧的来头。”说完,公主将脸扭向一边,似乎对接下来将听到的话厌憎非常。苔痕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最后看向南壑殊,似乎在等后者的许可。“本宫叫你说你便说就是。”公主厉声厉气地道。“哟,这千沧身上有何隐情,让你三缄其口?”叶重阳抬一抬眉道,“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