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裴见深开口之前,裴谨修却突然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裴骄又喊又叫,哭得声嘶力竭,闹得洛青青也愈发心慌意乱。现在裴谨修态度有所松动,她当然忙不迭应道:“什么要求都可以。”裴谨修淡淡道:“那我要你们在慎明集团的股份。”这句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见,这下连裴骄都不嚎了,卧室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里。裴见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裴见深,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裴明心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感觉小堂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沈纭与裴见深也有些意外,但他们与裴谨修到底接触太少,分辨不出这句话究竟是童言无忌,还是少年野心。但无论哪种心境,其实都无所谓,裴见深乐得看到裴谨修的野心,他们是商人,有野心是件好事,人淡如菊才是个大问题。裴见微面目僵硬,好像被冒犯了般,脸部肌肉痉挛扭曲,愠怒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知道我们持有的股份值多少钱吗,就敢提这种要求?!!”洛青青跟失了声般,哑口无言地愣在原地。她还没裴见微那么不要脸,能理直气壮地摆出长辈架子,一点也不羞愧地当面食言。“这个要求很失礼吗?”裴谨修语气缓慢而又淡漠,挟着刀锋般,毫不留情地割破了这层表面亲情,“那你们要求我把好朋友精心准备的礼物让给你们的宝贝儿子,不觉得也很失礼吗?”洛青青脸色霎得一白,这才想起她从始至终忽略遗忘掉的事:这不是一件普通的高定礼服,而是小朋友日以继夜煞费苦心准备出来的礼物,凝聚心血,承载着心意与诸多愿景。洛青青有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珍惜友谊,也珍视朋友精心准备的礼物,因此能立即共情。可裴见微没这种经历,他斜着眼,气急败坏地蔑视道:“不就一件破衣服。”裴骄也应和着骂道:“破衣服!!给我擦脚我都不稀罕的破衣服!”“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裴骄捂着红肿发烫的脸,连哭都忘了哭地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洛青青。这一巴掌同时也扇懵了在场的所有人,还是裴见微池绪呼出一口气,坐在了裴谨修床边的矮榻上。他仰头看裴谨修。即使是在这个角度下,裴谨修仍然精致漂亮得惊人,而他精心设计的礼服为这份美增添了别样的距离感和攻击性,似冰似雪,似剑上寒霜,令池绪不由自主地想要抓紧,以确定裴谨修仍是温热的、触手可及的。他一边无意识地勾着裴谨修的衣服下摆玩,一边小声抱怨道:“你什么时候能搬出来?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快了。”裴谨修垂眼,握住池绪作怪的手道,“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