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是清白的,这事情就好办了。方砚知在衙门里面数着日子,想着沈舒年在救自己的这件事上,到底出了多少力,又欠了多少人情。方砚知不是傻子,自从沈舒年见了他一面后,沈舒年的父亲斜斜地睨了方砚知一眼,目光扫射上下,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方砚知还没来得对着明晃晃的眼神做出什么反应,就见他将视线收了回去,然后恶狠狠地瞪了沈舒年一眼。沈重没想到自家儿子一溜烟儿地跑没影了一年多,第一次主动跟家里提要求,就是为了让他千里迢迢地来帮这个素未谋面的狐朋狗友的忙。苏眠告诉他,自己儿子在扬州城落脚时,沈重曾经想过要从京城一路奔袭,将这个不肖子孙压回祠堂,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可苏眠却告诉他,儿子大了,早已经不是那个任他揉圆搓扁的小小孩童了。听到这话,沈重不免有些感慨。沈舒年不知不觉间已经从一个玉面小团子,长成了加冠的翩翩君子。可是这成长方向却有失偏颇,竟然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了一年。他是真不知道父母有多担心!想到这儿,沈重额头的青筋开始激烈地蹦跶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直接发作沈舒年,为了给儿子留面子,沈重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方砚知的店铺,身上阴沉沉的氛围感活像是债主上门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