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也不想家里人总沉浸在过去,对此总是避而不谈。但阿衡不在乎,有人替他在乎。沈棠以最直观的方式,把那段过往撕开给周家人看。这些伤疤从此不单只留在阿衡身上,也烙印在周家人的心里。它们时刻提醒周家的人,为了这个家,宋禹衡经受了什么,承担过多少。空山公馆发生的事,宋禹衡并不清楚。他忙着学业,忙着考研,忙着爱沈棠。沈棠也忙。袁宏泽听完沈棠的计划,端着茶杯,久久没有动作。“你早料到我会来找你?”沈棠摇头。“我不知道。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跃跃欲试的人很多,我能合作的选择也不少,只是你快了一步。”但做生意,往往就是看谁敢顶着风险做夫妻还是不放心,拉着他叮嘱了两个小时才算完。“我都二十了,”坐在南下的火车上,韩祈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跟两个哥哥抱怨,“我爸妈总觉得我是小孩子。”宋禹衡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翻看资料的沈棠闻言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宋禹衡。他记得很久之前,有人还因为被叫小孩的事,跟他闹呢。宋禹衡领会了沈棠眼神的含义,撇过头。沈棠低笑了一声,引得韩祈疑惑看来。他摆手道:“没事,就是觉得,你禹衡哥说得对。”韩祈直觉两人在打他不知道的哑谜。大人,总是以为小孩什么都不懂。行程早跟郁时易沟通过,三人从出站口出来,就看见了举着牌子的郁时易。上次见面是半年前,他的变化不大,只是眉目间郁气重了些。瞧见三人,他掐了烟,扬了下手。“时易哥。”韩祈全程保持兴奋。从火车下来都在东张西望。上次来海城是跟着父亲,那都是十年前了。十年间,海城的变化惊人。郁时易接了宋禹衡手里的行李,跟沈棠抱了下。“四哥,欢迎来到我的主场。”出门郁时易在海城经营近四年。他跟三个兄弟,从开始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立地生根,其中艰难不足为外人道。“咱们先回去修整一下,我再慢慢跟你说。”海城的房子,还是他们刚来时,沈棠出钱给买的那处。比起后安巷子的小了些,但他们三人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