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梁颂宁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这日，当沈明祺在养心殿前看到华云芝的时候，他的震惊里还夹杂了旁人不懂的那种嫉妒和懊悔。
且那一瞬间，沈明祺甚至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
眼前的华云芝竟穿着一袭宫裙，发髻高挽，眉目清朗，妆容怡然淡雅，看着不像宫婢亦不像是嫔妃什么的，倒有些像肃然端庄的女官。
两人当时是从殿廊两头迎面而来的，华云芝手上还捧着一碗汤药，苦味四溢。
“你。。。。。。你怎么在这里？”沈明祺错愕开问，脸上古怪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沈大人。”但华云芝只淡淡然地冲沈明祺微微颔首，而后头也不回地就跨进了养心殿。
“诶，你。。。。。。”
“沈大人请留步。”
沈明祺出于本能地就想去拦华云芝，不承想他自己却先被守在一旁的福端给拦了下来。
沈明祺错愕地看着福端，满眼不解。
福端则笑眯眯地同沈明祺说，“还请大人少安毋躁，待陛下用了药以后再入殿请示。”
福端这话说得客客气气，却又仿佛生生地打了沈明祺一记犀利的耳光。
养心殿前，华云芝端着药进去，那药是当今圣上宏元帝服用，这两人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凑在了一起？
短短的一刻钟，沈明祺如被人放在锅里煎炸烹煮了一回，浑身的不舒服。
他脑海中亦闪过了无数种宏元帝和华云芝关系的可能性，却又一个一个被他给否决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可笑。
沈明祺也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站了多久，才见到福端出声对着他笑道，“沈大人，请。”
沈明祺扯了扯嘴角，迈开步子的时候却觉得脚掌如灌了铅一样，沉得他举步维艰。
殿内还飘着一丝微微的苦药香，沈明祺抬头叩见宏元帝的时候，几乎都不用挪眼，目光笔直地就对上了站在龙椅旁的华云芝。
那画面，怎么说呢，对沈明祺而言，简直是午夜梦魇般的荒唐！
“沈爱卿，朕今日让你来，是想问问你，进内阁的事，你想好了吗？”
沈明祺只觉如鲠在喉，本想好的那些腹稿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什么兵部，什么内阁，他现在倒是统统不在意了，眼下他唯一想问的是，华云芝怎么会在这里？
好在最关键的时刻，沈明祺脑子还是清醒的。
闻言他只愣了片刻，然后就屈膝跪下，叩首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宏元帝显然还是满意沈明祺的态度，颔首莞尔道，“旧朝立新，百官待举，朕是真的缺人，沈爱卿你明白的。”
宏元帝这话说得没有半点帝王君主的架子，亲和力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