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富家公子徐懋功隐匿草莽瓦岗,父母不忍心儿子孤苦生活,送个丫头为他照料生活。
年少的懋功人生第一次与女孩子独处一室,显得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妮子拿出一个红绸布小包说:“这是你娘带给你的。”
懋功解开一看,红肚兜里包着五色丝线编结的缕带,名称长命缕,缕带串着一只小小的金锁片。
懋功看着五色缕带金锁片,想起了初有记忆的小时候,想起了在母亲怀抱里撒娇。
母亲在我颈项挂了这个长命金锁。
我喜欢在野地里摸爬滚打,脖子上吊着金锁片是个累赘。
扯下脖子上缕带金锁片乱丢。
娘一次又一次耐心解说:懋儿,命硬佩金,命软佩玉。
金子软性,你的命硬。
软硬搭配,如同骨与肉,生命才能长久。
当时我说:我是男子汉要上战场,不戴这些个玩艺儿,送给姊姊吧。
姊姊说:小男人小物事,本大姊不稀罕,留给你长大哄哄媳妇儿。
母亲说:懋儿,我给收着,将来交给你媳妇。
懋功手托五色丝钱长命缕金锁片,立在原地心里困惑迷惘。
母亲太难了,母亲把丫鬟妮子送到我的身边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断。
我徐庄是当地富有的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最看重的是礼仪,即是时人所说的面子,要不要脸面?人生在世都是为脸面而活着,乞丐之间也玄炫自己乞讨到好的物事。
何况大户人家的主母?
富家公子流浪在草莽,有家不能回,不能聘娶大家闺秀。
对于父母的脸面简直是极大的侮辱,等于脸上挨了他人羞耻的巴掌。
我徐懋功少年未毕,弱冠青春还未到来,就流落在草莽。
官人口诛、文人笔伐为寇贼。
唉,今生有负父母的生养。
懋功在发愣,妮子捧着被褥从懋功面前经过,清脆温柔的声音惊醒懋功:“少主公,我带来新的绢帛被褥铺在东间,你用。
旧的麻布被褥换到西间,我用。”
在大户人家做丫头,懂得一些规矩。
东,为左,为上首。
西,为右,为下首。
一明两暗的三间土墙小草屋,东间给主公睡觉,西间丫头妮子自个儿睡。
方丈小土屋内,俩人触手可及。
懋功闻到了一股异样的清纯气息,这是啥气味?像那小时候依偎在娘的怀抱里的奶香味?不像。
比妈妈的味道更香更甜更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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