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盖他的眼皮,结果一松手,眼珠子上自己的倒影依旧在正中心。
&esp;&esp;“不怪你了不怪你了,”
判断出姜壹好像有些难过,她又开始给他顺毛,“我下回一定先出来找你。”
&esp;&esp;她在很认真的顺毛,姜壹看得出来,一板一眼的,偶尔分神脱离节奏,去抓刚刚一缕漏掉的头发,眼神在这时忽然生动。
&esp;&esp;姜壹捉着那些闪光,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一字一句地说。
&esp;&esp;“我很想念你。”
&esp;&esp;这个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内,小玖于是高兴地跟着说。
&esp;&esp;“我也是,我也很想念你!”
&esp;&esp;轻快的语气犹如一记重锤,碾着他心脏榨血,泵出来的浆液往上涌,滤成透明的泪。
姜壹不再看她,垂着眼睛,执拗地轻轻重复给自己听:
&esp;&esp;“我非常非常想念你。”
&esp;&esp;小玖找不到他的视线,又忽然辨不出他的语气,顿了一会儿,决定接着先前的情绪进行:
&esp;&esp;“我非常非常,”
她停下来数了数,“非常想念你!”
&esp;&esp;觉得气氛酝酿得差不多,她说完便钻进了他的怀里,又蹭了蹭。
&esp;&esp;姜壹轻轻覆上她的手,熄灭那里的亮,又扯来被子,为她一点点盖好,听自己胸前的呼吸声渐渐消失。
情热慢慢褪去后,这具身体便渐渐回冷,完全像冷硬的神像了。
&esp;&esp;神当然也是不用呼吸的。
在小玖醒着的时候,她会学着人呼吸。
睡着了,便学不了了。
&esp;&esp;这世上只有他见过她这样。
&esp;&esp;也只有他这颗自不量力的小石头,偏要去敲她这块天生顽石,当然碎了个满地渣滓。
&esp;&esp;除了叩击时干脆的崩裂声外,那些久久回荡在天地间、细碎而幽微、飘渺如雾凝不散的,是他千年来固守一隅而吞吐的生息。
&esp;&esp;——我有这么想念你。
&esp;&esp;他在心里说。
&esp;&esp;怀里的神突然轻轻吸了一口气,侧身换了个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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