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而知大-《文学百年在时间深处读后感1000字》

小而知大(第2页)
🎁美女直播

我那时候很佩服几位北京学者,喜欢和他汇报心得。

他眯着眼睛,不屑地说:“未必吧。”

每每提出一个话题,他总有相反的问号留给我。

起初以为他气盛、自负,后来才知道,他其实也是少信多疑的人。

不过,他内心总有不变的东西。

入学的第一年新年晚会,他用浑厚的男中音朗诵一首《雨打芭蕉》,一时引来不小的掌声。

第二年新年活动他又来了,还是这个节目。

第三年亦复如此。

我回家学给父母听,他们笑道,20世纪50年代初的时候,王老师在晚会上朗诵的也是这首诗。

古代文学有两位老教员给我的印象很深。

一位老师叫徐祖勋,上海人,早先在鞍山一所中学教语文,唐代文学部分是他讲的。

他不善言谈,讲到旧体诗的好处,涨红了脸,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另一位是燕京大学出身的老先生,名字忘记了,退休后返聘回来,临时讲过几次课。

讲到宋词时,说起周邦彦的作品,摇着脑袋,连声说好,如何好,没有详解。

从表情里读出他的感动。

我后来看到好书,激动的时候,便想起这位老先生来,好似也被传染了一般。

好作品,不需言辞,身体的细微动作似乎已经说明什么。

这也是一种表达,面部表情与声音都是审美判断的一种形式。

上现代文学史课的是魏俊助老师,是我父亲当年的学生,一口辽南口音,没有一点架子。

他和学生一见如故,大家也很喜欢他的课程。

魏老师的板书很美,带有些金石气。

看到他精美的字,我有了模仿的冲动。

我那时候想,师范学生,第一要务是写好字,然后才是温习文章之道。

他对于诗歌很有兴趣,把新诗讲解得像数学分析一样。

我很奇怪,诗歌乃心性朦胧感觉的涂抹,以确切化的方式拆解研究,是否合乎审美的规律?

有一次他请来北大的孙玉石讲新诗,才醒悟魏老师的功夫来自孙先生的暗示。

从此知道,文学研究原来是冷静的理性审视,在感性世界寻找精神的轨迹,是不能不做的工作。

多年之后,我与孙玉石先生成了忘年交,讲起彼此与魏老师的关系,不胜感叹。


(第2页)

一秒记住本站永久地址:https://www.mhxqiu.com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