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自然博物馆参观时,陪同我们的翻译李小红说,百姓对法国的安全忧心忡忡,所以倾向于左派。
但法国的左派对中国不好,倒是右派与我们有着深切的友谊。
欧洲的事情,不身临其境,不太好懂。
我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感。
白天在塞纳河乘船走过时,才真正摸清了巴黎的面目。
整个城市是环此而建的。
早晨到巴黎圣母院造访,见其在河边上高高耸立,知道了河与古物的关系。
没有水,城市是枯燥的。
巴黎是座旧城,建筑都是几百年前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但唯有这条清清的大河穿梭其间,将古老的遗存一下子点缀活了。
我觉得法国人的艺术天赋与水、草木的关系很深,看一些油画,背后是浓绿与湿润之感,没有东方壁画中的枯涩。
中国古山水画里,有一些湿淋淋的美感,那是性灵之作,作者的内心染有禅的味道。
欧洲人似乎不同,江河的波涛汇入了油墨之中,有冲荡的气韵。
在塞纳河岸,有许多画家在向游人售画,其间风景为多。
每每画到河与桥,多见韵味。
水与城的关系,给画家带来的想象是丰沛的。
中国人与他们毕竟有着两种思维。
今天在画展上,结识了赵无极先生。
先前在一本画册里看过他的作品,很是喜欢,与老人一起看古画时,他连连说好,并云好的地方在于不同于过去。
赵先生是开创新风的画家。
他的成就,大概是得自古法又别之于古法。
巴黎的历史与文明,或许是提高其境界的外因。
如果不是西洋艺术的存在,中国的水墨山水,大概还在旧路上徘徊。
赵无极始终笑着,谈话时很和气,没有什么架子,和一名普通的老人无别。
希拉克见到他很是客气,彼此已相当熟了。
来到巴黎才知道艺术对一个国度是多么重要。
希拉克以为,一个民族的文化,是其发展的根基。
那是对的。
我和他握手的时候,觉得那手心柔软,和其高大的身材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我想,思想会让人强悍,而艺术则使人温存吧?希拉克、赵无极等一系列所见到的人,都有一点这样的特色的。
回到旅店时,已近夜间11时了。
此刻正是北京早晨6时,玉琦已经起床了。
电话费太贵,每分钟10美金,为了节省开支,只在前天打了一次电话。
现在不知她怎么样了。
想要告诉她的,只是一种感受。
听景和看景实在是不同的。
搞文化史研究的人,不能不到巴黎来。
即便语言不通,亲历一下这古堡般的都市,就可知道保存文物对今人的重要。
中国的青年人,不太知道昨天的历史,以为是过时的无用之物。
法国人是懂于此理的,上至总统,下到百姓,将艺术看成自己血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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