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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上午,张怀凝在机场给檀宜之送行,感叹道:“没想到你还是换个地方做金融。”
檀宜之笑道:“我是受了点教训,把许多事看淡了,可还不至于被洗礼成一个新的人。
难道我要去偏远乡村支教,或是去沙漠植树造林?玩熟的游戏上手容易,我也明白桌上的筹码没那么值钱,庄家也未必是什么聪明人,我不会下桌的。
输掉的早晚能赢回来。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唯一没做计划,也无可挽回的,只有女儿和我们的婚姻。”
张怀凝不置可否,他也若无其事,道:“说过就放下了,别太当真。”
他我甚至催促喝完矿泉水在机场先丢了,出去不方便找垃圾桶。
她哭笑不得,他把空瓶子接过去背过去找垃圾桶。
再转身时,张怀凝望着他,道:“你哭了?”
原来他的眼镜镜片上有一点水渍,在内侧,是他低头时落泪,留给玻璃的泪痕。
檀宜之一愣,脱下眼镜擦干净,道:“就算我落泪,也仅仅是一滴泪。
别多想。”
“你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我不知道完整的内容,这封信现在还在不在?”
“我早丢了,你别放在心上。”
他又严肃起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张怀凝责无旁贷点头,他便把咖啡杯递上,“麻烦帮我喝了,我只喝了一口,太烫了,过安检前喝不掉。”
“你丢了不就好。”
“很贵,价格高。”
他对价格有别样的金融学分析,咖啡很贵,溢价高,远超过他的三千万的房子和车。
至于其中玄妙,只能等他回来再谈,张怀凝没好意思告诉他,这杯咖啡最后价值两百,因为洒在她大衣上,得不得干洗。
飞机爬升前有一段颠簸,不适合摆出电脑办公,檀宜之就拿出一部旧手机,随意翻看,消磨时间。
是二十多岁时用过的,里面有很多旧消息,不方便导出,他就当成摆件随身携带,好在现在还能正常开关机。
存了三千多条消息,基本都是张怀凝发的。
他随手点开一条就是:
“近来可好?最近开始上解剖学了,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早晨的体育晨跑我还是起不来,听说有个男同学可以帮忙代打卡。
我会去打听一下,不要骂我偷懒。
我都被冻感冒了,昨天在校医院挂了水,现在已经好多了。
谢谢你之前的鼓励,我会再接再厉。
期待月底早点到,我很想与你见面。
(已经不鼻塞的)张怀凝”
他不自觉微笑,把手机放回去,搁在没寄出的那封信上。
其实这封信的大半她已经看到了,无非错过了那几句话:
“我没有豁达到能参加你下一次婚礼,不过还有耐心。
正因为人生不够完美,换个角度看,逆境亦时是转机。
但我想你不会再受多少波折,因为你永远值得命运的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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