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就走,边走边从屁股沟里往外扯内裤。
她小时候她老妈肯定把她摔在地上过,脑袋着地。
两次。
要说我没法忍受什么,那就是听人开土腔。
万一他们会好好说话还要开土腔,就更糟了。
我母亲供我一直念到高中。
我什么都他妈没学到,但听了很多东西。
我听电视节目,听《比尔·梅森》和《太空仙女恋》,听每天上午十点RJR的广播剧,虽说那是给女人听的东西。
我听政治家说话,不是他们对我说话的时候——他们总当我是没文化的贫民窟黑鬼,而是他们彼此交谈或者和美国白人交谈的时候。
上周我儿子说,“爸爸你想知道咱瞅着啥了不?咱去基地看牛,懂不?”
我一耳光扇得小混蛋都快哭了。
我对他说,你别说话像是从牛逼里掉出来的。
该死的孩子看着我,就像我欠了他什么东西。
没教养的小东西就有这个问题,他们没体验过1966年巴拉克拉瓦的灭亡,但我不想谈那个。
每个人说话都好像他们只会贫民窟的语言,尤其是他。
几年前在电视上看见他,我这辈子都没那么羞愧过。
你想一个人有那么多钱,那么多金唱片,鸡巴上印满了各色白种女人的口红,然后他居然那么说话?“要是咱这条命只属于咱自个儿,咱就不要它了?”
那就别要了吧,逼眼儿,等我过去拿走它。
不过哭包呢,就不一样了。
他出监狱的第一天(不是什么出狱的好日子,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屁股口袋塞得鼓鼓囊囊的。
他掏出那东西,上面全是红墨水,连封面都有,我问他是不是屁眼流血了。
结果那是红墨水,来自他在监狱里能偷到的唯一一支笔。
我问他是不是在书里写了一本书。
不,哥们儿,他说。
伯特兰·罗素是顶尖里最顶尖的,我的同胞,咱可写不过他。
伯特兰·罗素那本书我还没读过。
哭包告诉我他有多么感谢伯特兰·罗素,他已经不信上帝了,咱对这事情还有一两个疑问。
等待哭包。
这倒是一首好歌的标题,说不定还是金曲。
上周我对他还有砰砰、德缪斯和海克尔三个年轻人说,每个牙买加男人都是在寻找父亲的男人,要是他生下来没有父亲,他就会去另外找一个。
所以罗爸爸自称罗爸爸,但他没资格再当任何人的父亲了。
哭包说他变软了,我说不对,你个傻逼,看清楚点儿。
他不是变软,而是到了年纪,照镜子只会看见一个再也不像自己的老人,而他只有三十九岁。
但三十九岁在这儿已经很老了,活得久的问题在于他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
于是他的表现像是不再喜欢他亲手参与创造的这个世界。
你不能随随便便扮演上帝,说我不喜欢人类了,所以我不得不用洪水擦干净黑板,然后重新开始。
罗爸爸现在想得太深太远,开始觉得他应该不只是他自己。
他成了最可怕的一种傻瓜,这种傻瓜开始相信事情真有可能变好。
更好的必定会来,但不是以他想象的那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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