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包开着乔西·威尔斯的达桑过来。
我、他和海克尔把武器装进后尾箱和后排座位,最后我和海克尔都坐不进车里了,哭包一个人开车回去,留下钱让我们叫出租车,但出租车本来就不肯去贫民窟,宵禁期间更是如此,于是我们拿钱买了肯德基,看着收银员等我们离开后好锁门,但他们太害怕,不敢请我们出去。
那天夜里,拿弗罗瑟开玩笑的白人教我们开枪。
很多人从贫民窟来,他看见其中一个,说,活得咋样啊,托尼?但托尼没有回答。
他自顾自地说托尼和他当初在贝宁堡那所小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但谁也不知道这个托尼上过什么学校。
他放好靶子,让我开枪。
然后带枪来贫民窟的男人看着我微笑。
哭包对白人说罗爸爸变软了,但白人不怎么明白哭包在说什么,他只是点头、哈哈笑和说我懂了,然后看着乔西·威尔斯以更慢的速度重复一遍,有些话根本不是笑话,但他还是笑得很响亮。
乔西·威尔斯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因为人人都知道他很为他能说体面话而自豪。
白人说我们在为自由而战,摆脱极权主义、恐怖主义和专制暴政的统治,但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望向其他的孩子,两个比我小,包括德缪斯和哭包的五个比我大。
我们都是黑皮肤,我们都讨厌梳脏辫。
我们都穿卡其裤或工装裤或牛仔裤,右裤管挽到膝盖底下,左边屁股口袋里挂着一条手帕,因为这个打扮看着很酷。
我们有几个戴着套头帽,但有几个人没戴,因为套头帽是拉斯塔教徒的打扮,而拉斯塔教徒就快变成社会主义者了。
社会主义是又一种主义,连歌手都受够了各种主义,甚至为此专门写了首歌【64】。
然后白人说有些人企图用甜言蜜语哄骗民众,极权主义总是随着一边倒的支持到来,我们使劲点头,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说了九次“混乱”
。
他说国家迟早会感谢我们,我们使劲点头,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乔西·威尔斯要的不只是这种聚会喊口号。
我心想无论他女人怎么给他梳妆打扮,他身上也总有一股怪味。
像是大蒜和硫黄的味道。
他们继续教我们开枪,最后乔西·威尔斯说我们要去雷马,因为那儿的黑鬼表现不好。
你去教训那些傲慢的黑鬼吧,白人说,笑着开吉普车离开。
又说到雷马了,雷马夹在劳动党和民族党、资本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之间。
乔西·威尔斯对白人说他不信任何主义,他只是比所有人都聪明,只要他们能让他太太平平待在迈阿密,他就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白人说他不知道乔西·威尔斯在扯什么淡,但笑容像是在说他和魔鬼分享一个秘密。
据说雷马人在抱怨,因为劳动党在哥本哈根城投入金钱和腌牛肉,帮助修建下水道系统,但不肯为他们做任何事情,也许现在应该投奔民族党,把八条巷变成九条巷了。
我们回铁道旁的窝棚,哭包在路上说了这些。
他一边说,一边用乙醚混合白粉,拿打火机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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