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是我,新年快乐。”
“姑姐,新年快乐。”
吴柏生走到室外去接电话,从外套口袋里掏烟。
“今年冇翻广东,你哋几好吗?”
(今年没回广东,你们都好吗?)吴柏生的姑姐林蓉早早过了六十岁,和弟弟林栋不同,她的声音一贯沉稳。
“还好,就是我阿妈有点不妥,前一阵...”
吴柏生停下来,吸了一口烟,让薄荷味在鼻腔滚过一轮,吐出。
“你知道的,现在发作的比较厉害,疗养院想让她走。”
“走去哪?”
“走去哪也没用,再讲吧。
因为这件事,今年没回来看你。”
“我年纪大了,不紧要。
看多看少都不会后生。”
林蓉有心开玩笑。
她知道这个她当做儿子一样看着长大的男孩,咽下多少苦水。
“都喺你,点呀,瞓得好唔好呀?仲食跟果D药?”
(倒是你,怎么样,睡的好不好?现在那点药物还在吃吗?)
“老样子。”
吴柏生说。
“你后生,咁样落去唔得,唸吓番嚟啦,我可以帮吓你”
(你年纪轻轻,这样下去不行,考虑下回来吧。
我也能帮你一把。
)林蓉说话从来不客套。
吴柏生把吸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空地的立式吸烟柱。
低头吹了会冷风,身上烟味散尽,上楼回病房。
第二天临走,吴珍珠又不肯认新看护,说是来拐卖她的。
动静太大,左右病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侬要带我去哪里?我儿子呢,你们是不是已经把我儿子带走了。”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离开家太苦了,你们放了我吧。”
吴柏生习惯了这没脸面的生活,哄着吴珍珠,称赞她年轻的和妙龄少女一般,完全看不出已经有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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