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纳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为自己的所作所作为感到惊骇。
他抓起枪,疯狂地跑出了煤渣满地的场院。
在安静黑暗的狭窄街道上,他忽然感觉自己变得庞大起来,好像他颤抖的身体膨胀了两倍似的。
他走回镇子,步调维持平稳,既没有猛跑,也没有回头看。
头两个酒吧他都匆匆而过,但是等到第三个酒吧出现,他走了进去。
里面有个男人在弹钢琴,一个圆脸的女人在唱歌。
桌子边上和长凳上都坐满了人,于是他在吧台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杯四便士的麦芽酒。
他就这样等着双手的颤抖平静下来。
他喝了一杯,接着又点了一杯。
他试着点燃烟斗,却掉落了火柴,他又试了一次,再次把它从手中滑落了。
他放弃了,把烟斗放进口袋里——就贴着达拉克斯的左轮手枪。
酒保看着他,但是什么也没说。
“我需要看看列车时刻表”
,他对酒保说,“你们这里有吗?”
酒保摇摇头,说:“哪班火车?”
“能让我最快离开这里的一班。”
酒保看看他的怀表。
“邮车刚刚开走了,”
他说,“你要走也得早晨了。”
萨姆纳点点头。
那个女人开始唱《漂泊的荷兰人》,在角落里玩多米诺骨牌的男人们跟着唱了起来。
酒保对大家的喧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萨姆纳问:“你认识雅各布·巴克斯特吗?”
“每个人都认识巴克斯特。
有钱的阔佬儿,他就住在夏洛特大街27号。
他过去做捕鲸生意,但是现在做煤油和石蜡生意。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个捕鲸季,他的两条船都在巴芬湾沉没了。
保险公司给了他一大笔钱。
捕鲸生意是完了,而他退出的也正是时候。
关于他的事情也是流言四起。
你可以好好查查你想查的东西,但是你可能连一个线索也发现不了。”
“保险公司为沉船给他赔了多少钱?”
酒保耸耸肩。
“听说是巨款。
他分了一些给那些淹死的人的家属,但是他肯定留了一大笔给自己。
肯定是这样。”
“现在,他开始做石蜡和煤油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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