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黑暗里,他微微垂首。
◎
......邀请,邀请什么?
江晚偏头盯住房门口的人。
他一手拎着杯子,斜倚在门板上,身上的衬衣扣子扯松了两颗,揉着不羁的褶皱,端了点笑,有那么点斯文且颓丧的欲。
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晚心里愤愤。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没这个意思,故意这么说的,想看她窘迫难安罢了。
从晚上回来到现在,江晚脸上的那点红晕被逗得就没下来过。
她抱着被子往旁边再挪了挪,虚着嗓子:“我只是想让你睡觉......”
“睡什么觉,”
裴行初走过来,把杯子放在床尾的茶台上,侧身对着她,笑了声,“和你睡觉?”
他语调一向懒慢,听多了人容易脸红。
江晚被他这句搞得又闭上嘴,不说话了。
裴行初放完桌子上的茶包,转回身看她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裹着被子蹭到了原先他躺靠的那个软塌上。
很长的贵妃软椅,塞了枕头在一端,确实能睡下一个人。
男人眼神在空荡荡的床上飘了下,靠着茶台抱臂看她。
江晚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指指床又指指自己身下:“你睡床,我.....睡不着,坐这儿看会书。”
看书。
怕是把这酒店房间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一本书。
裴行初唇角带了很淡的笑,眼神在她脸上上下扫过。
很难讲他对江晚到底是种怎样的感情。
可能担了个哥哥的名头,所以除了喜欢外,还多一份寻常情侣没有的责任和任她为所欲为的退让。
是妹妹。
所以下意识想让着她,包容她,嘴上说得再狠,却也永远没办法真的对她冷言相对。
他们不是那种谁甩谁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也不是吵架分手后,把对方拉黑删除还心底诅咒对方死一百回的前任。
是无论怎么闹,即使做不成爱人做回家人,却仍然要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带点那种“打断骨头连着筋”
,无法剥离且难辨的情绪。
从江晚出生,裴行初记事起,掺入对方生命二十几年,知道早餐对方是会拿煎蛋还是白煮蛋、无意或有意目睹过对方成长中的各种喜怒悲欢。
是遑论怎么遏抑,却仍然不堪且野蛮生长,痛苦颓唐后终于妥协,任由它汹涌喷出的感情。
比青梅竹马羁绊再深一些,比寻常爱情再复杂一点。
太特殊了,没有人能再进来掺一脚。
裴行初手指从茶台上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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