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龙之技,的确惊人,不愧为内家名手。
“今既失手,尚有何面目与老师再斗乎。
从即日起,晚辈亦将武馆结束,远走他方矣,好,五年后在衡山再见!”
杨先绩言罢,抱拳为礼,转入后堂去了。
李志龙亦哈哈大笑,偕徐君可、孟超文等出门,回到法提寺中,欲再找罗大鹤以挫其八拳也。
无如罗大鹤斯时已不在长沙,到太行山云游去了,李志龙寻访多日,仍未得其踪迹,只得偕徐君可等,先回衡州,视谌四,精神渐复,痛苦亦渐无矣。
李志龙心中略安,自是乃轻视八拳,以为杨先绩与陈雅田二人,为八拳中之著名拳师,其技亦不过如此,由此推测,言永福与罗大鹤之俦,殆亦花拳绣腿,有名无实之流而已。
徐君可、孟超文之流,年少轻浮,随李志龙至长沙,目睹李志龙连败两人,沾沾自喜,乃向外宣言,谓长沙言永福之八拳,乃花拳绣腿耳,实不堪一击,其入室弟子杨先绩、陈雅田等,素驰誉湘中,今竟为李志龙所败,八拳弟子,可以休矣。
此言辗转相传,不旬日,便遍传于三湘七泽之间。
武林人士,市井之徒,均以此为茶余酒后,谈话之资。
街头巷尾,窃窃私议,八拳声威,为之大落。
谣言传播,吹到长沙城来。
话分两头。
且说杨先绩为李志龙挫败之后,羞愤交并,将武馆之招牌除下,闭户休息,言已无面目再设馆授徒矣。
旬日后,杨先绩正欲实践前言,离开长沙,遁迹山林,不再履尘土,乃命馆役收拾行李,准备于明早登程。
是日下午,思念起师弟陈雅田来,一别多日,未知其伤势如何,兹在濒别之际,理宜到其武馆,与之话别也。
乃于黄昏将近,夕阳将下之际,独自踽踽而出,来到城外陈馆。
既至,陈雅田正在厅上,独坐桌前,饮酒浇愁,睹杨先绩至,即起而迎接曰:“杨师兄来得正好,弟苦闷无聊,独饮无侣。
今师兄来,正好与对桌共饮也。”
乃邀杨先绩坐下,斟酒奉上。
杨先绩回曰:“陈师弟近来玉体已无恙乎?”
雅田曰:“幸叨福庇,已吿无恙。
前闻杨师兄亦为李志龙挫败,未悉有负伤否?”
杨先绩曰:“虽未负伤,然已无颜在此矣,故决于明早收拾行李,遁迹莫干山上,隐居终老。
今特来向师弟辞行耳。”
雅田曰:“杨师兄此举,并非善策。
弟于今日闻得一事,于我等八拳弟子,殊有影响者,尤其是罗师与言师祖之名誉,全部破产矣,并谓八拳只属花拳绣腿之类,既不中用,复不中看,一无是处也。”
杨先绩曰:“师弟知此谣言之来历否?”
雅田曰:“据吾徒言,谓此言乃由衡州来客所谈。
照此推算,当为李志龙之门徒谌四所发者也。”
杨先绩勃然大怒曰:“我自为李志龙所败后,本欲遁迹深山,不再过问红尘之事,不料李志龙竟尔作此大言,侮辱吾门。
拳技研究,胜负常事,今彼肆言诋毁,则其用心,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见。
由此可知李志龙与谌四,此次先后前来,并非存心研究武技,实嫉我八拳弟子,声名渐起,故欲借名切磋,将我等打击,欲取我等之地位而代之耳。
我等失败固是平常事,但辱及老师与言师祖,则此恨非雪不可矣。”
陈雅田曰:“以弟子眼光看来,李志龙之技,确有独到功夫,非时下之普通武师可比。
弟此次失败,纯是技术不如人,今若雪此仇,非找罗师父不可。”
杨先绩曰:“罗师父远游太行山,未知何日回来。
祖师言永福,则尚在辰州设馆课徒,以舌糊口。
我等何不先赴辰州,拜见言师祖,将此事之经过,详对师祖说及,看师祖之意见如何,然后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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