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炮-《四十一炮字数》

第十五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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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你知道我的心中有多么屈辱吗?有一天我在卫生间里放了一把火,但是我又及时地用灭火器扑灭了它。

但就是这样,歌舞厅那个老板洪胖子还是把我押送到派出所里去,要治我一个纵火的大罪。

我很聪明地对审问我的警察说,火是一个喝醉了的客人放的,是我救灭的。

按说我是个救火的英雄,老板应该发给我一大笔奖金,而且刚开始他也是答应了要发给我奖金的,但是他后来反悔了。

他是个残酷剥削员工的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

他把我往局子里一送,许愿发给我的奖金省下了,拖欠了我三个月的工资也不用发给我了。

我说警察叔叔你们都是包青天,明察秋毫,决不会上洪胖子的当,你们知道吗?他经常躲在卫生间里骂你们呢,他一边撒尿一边骂你们啊……就这样,警察把我放了。

无罪释放。

我哪里有罪?老兰才他妈的有罪呢。

但老兰早就是市政协常委,经常在电视上出头露面,发表一些冠冕堂皇的讲话,每次讲话,都要提到他的三叔,说他的三叔是爱国的华侨,曾经用一根粗大的xx巴为炎黄子孙争来光荣,还说他三叔要回来捐款修建五通神庙,借以提高我们这地方男人们的阳刚之气。

老兰这小子,满嘴的胡言乱语,但他的发言总是赢得满堂喝彩。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刚才看见过的那个生着两扇大耳朵的人——我猜想老兰的三叔年轻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经常地出现在"伊甸园"歌舞厅里,就是他将一张绿色的钞票扔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张面值一百的美元!

新的,边沿锋利,把我的指头划开了一道口子,流了很多血。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扎着红色的领带,高大挺拔,活像一棵白杨树。

他穿着一套墨绿色的西装,扎着金黄色的领带,高大挺拔,活像一棵黑松树。

他穿着一套紫红色的西服,扎着一条洁白的领带,活像一棵红杉树。

我无法看到他在舞场里的潇洒舞姿,但我能想象出来,当他搂住那个穿着洁白的、墨绿的、紫红的晚礼服,露着仿佛是用白玉雕成的肩膀和胳膊,佩戴着璀璨夺目的首饰,大眼睛水汪汪、嘴角上生一颗黑色的美人痣的全舞场最美丽的女人翩翩起舞时,多少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他的身上。

掌声,鲜花,美酒,女人,都是属于他的。

我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他那样的人,出手大方,花钱如同流水,被众多的美女包围,走起路来,如同一匹斑斓多彩的豹子,隐秘而华丽,让人感到像幽灵一样神秘莫测。

大和尚,你还在听我说吗?

傍晚时分,小雪变成了大雪,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母亲抄起扫帚,刚扫了两下,父亲就把扫帚夺了过去。

父亲施展开身手,动作刚劲有力。

这使我想起村里人对他的议论:罗通一手好活,可惜是"好驹不拉犁"。

在沉重的暮色里,在满地白雪的映衬下,他的身躯显得格外厚重。

很快,在他身后,出现了一条通往大门的小路。

母亲沿着父亲扫出来的小路走到门口,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钢铁碰撞,声音响亮,震动了落雪的黄昏。

黑暗随即降临,但地上的积雪和空中的飞雪还在黑暗中散射出模糊的白光。

母亲和父亲在门前遮檐下跺着脚、晃动着身体,似乎还用毛巾相互抽打着身上的落雪。

我坐在距离那个猪头只有半步远的墙角,嗅着生冷的肉味,瞪大眼睛,想让目光穿透黑暗,看看父母脸上的表情,但很遗憾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只能看到他们摇晃的身影。

我听到坐在我面前的妹妹咻咻地喘着气,像一只躲藏在黑暗中的小兽。

中午时我放开了肚皮,尽力吃了一饱,直到傍晚,还有一段段没嚼烂的灌肠和一根根面条从胃里返上来。

我把它们咀嚼了再咽下去。

听人说这是很恶心的行为,但我舍不得吐掉它们。

父亲回了家,我的食物构成很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但究竟能够发生多大的变化,眼下还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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