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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那双含着讥诮的眸子,知道她在为自己的自我牺牲而愤怒。
“无妨。”
他淡漠的回答。
无妨,当然无妨。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他都不会希冀再回到木叶,亦不希冀能够洗清自己的冤屈,更何况,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冤情。
这一切,辗转难眠的每一个夜晚,午夜惊醒的噩梦都是对他的惩罚,他从一开始,从止水在自己面前向他挥别,到自己灭族叛逃时,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也从那时候开始,就在等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如果有朝一日身死,也不过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
或也可说,是终于得到了解脱吧?
不过,他转头看向春野樱,少女粉色的长发扎成马尾,碧眸通透,肤色白净,一派英姿飒爽的模样。
她站在那里,就像披着光一般。
她会难过的吧?会很伤心,会落泪吧?
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浮上心头,被他强行压下。
他知道,从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执着于把自己从破财荒芜的三途恶道中拽出来,这么多年从未动摇过。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对方善良的性格,后来呢?他不敢再想,不敢给自己希望,不敢让自己再对这个人世间多出一丝的贪恋。
我起身,直立性低血压导致的黑暗吞噬了我的视线,一阵头晕目眩。
我怎么能试图救一个自己都不想活的人?理智告诉我不能,情感却驱使我一次又一次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这就像你在路边看到一个落水快要淹死的婴儿,你难道还要去问他要不要你救吗?你当然第一个瞬间就去救他了,这与他的意愿无关。
他的痛苦,挣扎,坚持,事到如今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有一天他死了,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只有我一个人会为他难过吧。
在他的剧本里,可曾有过我的一席之地吗?
鼬缓了缓,从床上下来,他的袍子被我挂在床边,他拿起袍子套在身上,又恢复成暮气沉沉无悲无喜的模样。
踏出这个房间,他还是那个神秘强大不可战胜的宇智波鼬,午夜转瞬即逝的脆弱仿佛是我的错觉,他一直都是如此的隐忍。
风雪吞噬他的背影,他没有回头,亦回不了头。
我靠在窗边,目送他离开。
不能阻拦,也阻拦不了。
鬼鲛回收了三尾从水影大楼出来,自己的搭档竟然不见了身影,这对宇智波鼬来说可谓反常之极,他敏锐的闻到了一丝阴谋。
“鬼鲛。”
他找的焦头烂额之际,宇智波鼬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消失,这可不是鼬先生的作风啊,遇到熟人了吗,听说木叶那个小丫头也在这里呢。”
鬼鲛低沉的笑,不动声色的试探。
他的搭档没有说话,幽暗的眸子一如往常。
雪早已停了,雾忍村不常下雪,即使下了也多是雨夹雪,因而这里总是积不起雪。
深夜时细密的雨丝变大,几乎可以说是瓢泼大雨了,宇智波鼬站在雨中,雨水滴落在他的脸上,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水滴滑落,鬼鲛莫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在流泪。
与宇智波鼬结识数载,这还是他第一次窥探到这位搭档不茍言笑的外壳之下所隐藏的悲欢。
他舔了舔嘴角,好奇之余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同情。
在这里,这个通常定义上来说是他的故乡的地方,他难免也有些不可说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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