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奏报递给了尧王身侧的內监。
高弈只让尧王看,自己笑吟吟道:“将军此番辛苦两月,战果却是喜人,陛下应当给你嘉赏才是。”
姜辞道:“臣不过是奉命。
若非有丞相的五个锦囊,断无法得此大胜。”
高弈道:“锦囊可有用处?”
“丞相神算,那百炎几乎步步在您的计划当中。
您——”
姜辞想了想,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夸他,抬起头耿直道:“您和东楚那个容毓一样厉害。”
高弈一愣,不禁笑出声来。
他高弈二十六岁出山,神机筹谋、算无遗策,亲手将尧王从一无所有扶植到如今这个地位,他也近四十岁了,姜辞居然那他和东楚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相比,还说得无比诚挚。
“将军谬赞。”
高弈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让姜辞独自去抗击蛮兵,是高弈一早便有的想法。
南蛮不比旁的附属小国,蛮兵众多,具有相当的战力,且他们毒物巫蛊术也着实厉害。
即便除却他们每年的进贡,也是个不容开罪的族群。
若想平定,铁骑杀戮是行不通的,应做的便是让他们诚信臣服方能永绝后患。
既要收服人心,派去的主帅人选便需好生筹谋。
不能派姜陌这样的猛将去激发蛮兵更强烈的反叛之意,也不能叫姜亮,他太过刚直不阿不懂变通,或许会适得其反。
姜辞的性子一向良善忠义,年龄又与那百炎差不多。
少年将帅之间的交互,总好过什么使者说客的政治之交。
在姜辞出兵前,高弈便接连几夜谋算,书了五枚锦囊,姜辞只消依计行事,必能稳步平息叛乱。
可饶是这么着,也厮杀了整整两个月,折损了数万将士。
忽然,他狐目一抬道:“你方才既提到容毓我倒想问你,当初你在长乾都滞留许久,可曾探到些什么?”
“这……”
冷不丁被提起旧事,姜辞稍加回想,突然反射性地红了耳廓。
“臣无能,不……不曾探到什么。”
姜辞把头埋到了胸前,胡乱作了个揖:“那个,臣是来呈上战报的,如今事毕,那个,臣就先告退回去了……”
说着便要往殿外撤。
“啧,你慌什么!”
高弈懒洋洋地瞪了一眼,喊住他:“随口问问罢了。
尚有事吩咐你呢,回来!”
说着,高弈换了个姿势,随手拿着那页战报扇扇风,道:“姜将军,莫以为平定了南蛮便可高枕无忧了。
此次朔州之乱,虽说是新蛮王挑起,我却查出是北胥在暗中挑动。
现如今南方初定尚未恢复元气,北胥趁此举兵来犯已在瞬息之间。”
这北胥……当真喜欢浑水摸鱼。
姜辞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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