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加掩饰的讥讽:“噢,这一切不过是乔治·布歇留下的烂摊子。
他们这些政客,总是能在上帝与魔鬼之间随意切换角色,却把所有的后果丢给我们这些普通人来承担。
而他呢?大摇大摆地坐在总统办公室里,搂着年轻漂亮的秘书,给那些八卦小报提供无穷无尽的素材。
真是不公平,不是吗?”
席崃微微挑眉,目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眼前的赫恩:“你说得倒轻松。
听起来,像是你早就对这种体制绝望了。”
赫恩摇了摇头,吐出最后一口烟,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是绝望,而是看透了。
体制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那些掌控它的人。
他们以正义和自由为名,干着最龌龊的勾当。
而我们这些士兵,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罢了——可悲又可笑的工具。”
他说完,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眼神再次变得冷峻。
他的沉默似乎比言语更有力量,而席崃也没有打破这片短暂的静谧。
两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周围的嘈杂声仿佛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之外。
赫恩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略微闪烁,像是在追忆那些封存在脑海深处的画面。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沉重:“2002年的夏季,我第一次踏上那片干燥而炙热的土地——阿富汗。
那时的我还很年轻,心里装满了教科书式的爱国情怀和正义感。
我天真地以为,我们来到这个国家,是为了打击恐怖分子,为‘9·11’事件中的死难者复仇。
然而,当我的脚步从廊桥踏入坎大哈国际机场的土地时,我意识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还能感受到当年那把SCAR步枪的重量:“机场里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氛,每个当地人经过我们身旁时都会低下头,脚步匆匆,但他们的眼神却像刀锋一般刺向我。
那眼神里有两种情绪——憎恨和恐惧。
憎恨我们,因为我们的到来;恐惧我们,因为我们手中的武器。
那时我还不明白这种复杂情绪的来源,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席崃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眯起眼,语气带着一丝疑惑:“按理说,在阿富汗能够乘坐飞机的人应该是当地的上层阶级或富裕人士。
他们不是应该欢迎你们阿美利卡士兵驻扎在那里吗?毕竟你们的到来标志着某种秩序的恢复,尤其是那些推崇世俗化的人。”
赫恩轻笑了一声,笑意里夹杂着某种难以描述的悲凉:“理论上是这样的,但现实并非如此简单。
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们的到来并不是拯救,而是一种更深的亵渎。
他们的国家本已支离破碎,而我们的介入让这种裂痕变得不可逆转。
对他们来说,我们是外来的入侵者,而不是救世主。”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我那时并不完全理解这些,内心充满了惴惴不安,只能机械地跟着指挥官的脚步,走出航站楼。”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吸了一口烟,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的回忆:“就在我们刚走出航站楼时,那些不安的预感便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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