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部大书并不容易读。
我要查好多字典,梵文的、巴利文的都有,还要经常翻阅R.Pischel那一部著名的《俗语语法》。
边读边把所有的动词形式都写成卡片,按字母顺序排列起来。
遇到困难问题,我从来不找教授。
因为这种古怪的文字,对教授来说也会是陌生的。
Senart的法文注释也可以参考。
主要是靠自己来解决。
一时解决不了,就放一放,等到类似的现象发现多了,集拢起来,一比较,有的困难问题自然能得到解决。
写论文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学习的过程。
我读Mahāvastu共用了两年多的时间。
同时当然也读了许多与此有关的参考书。
书读完后,卡片也做完了,就开始分类编排,逐章逐段写成文章。
论文主体写完,又附上了一篇“Anhang:UberdieEndung-matha”
(附录:《论词尾-matha》),还附上了一个详细的动词字根表。
我这一篇博士论文的框架就是如此。
我现在讲一讲“导论”
(Einleitung)的问题。
论文主体完成以后,我想利用导论来向教授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
我穷数月之力,翻阅了大量的专著和杂志,搜集有关混合梵文的资料以及佛典由俗语逐渐梵文化的各种不同的说法。
大学图书馆就在印度研究所对面,借书非常方便,兼之德国人素以细致、彻底、效率高闻名全世界,即使借一本平常几乎没有人借阅的古旧的杂志,都不用等很长时间,唾手可得。
这也给我提供了写作的便利。
结果写成了一篇洋洋万言的“导论”
,面面俱到,巨细不遗,把应该或者甚至不太应该、只有点沾亲带故的问题,都一一加以论列。
写完以后,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沾沾自喜,把全部论文请IrmgardMeyer小姐用打字机打好,等到Wald-schmidt休假时,亲自呈送给他,满以为他会大大地把自己褒奖一番的。
然而,事与愿违。
过了几天,他把我叫了去,并没有生气,只是面带笑容地把论文稿子交给了我。
对其余部分他大概还是非常满意的,只是我的心肝宝贝,那一篇“导论”
却一字未动,只在文前划了一个前括号,在最后划了一个后括号,意思很明显,就是统统删掉。
这完全出我期望,几乎一棍子把我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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