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己的发言。
小组会的小组成员不是固定的,每两周一换。
星期一长颈鹿和刺猬跟优希换到了一个小组。
长颈鹿比刺猬爱说,但他发言的内容,多是他折磨小虫子小动物的事。
他绘声绘色地描绘小虫子或小动物临死前痛苦万状的情形,最初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听着听着才知道他并不是要吓唬周围的人,而是要发泄内心的一种冲动以达到消解的目的。
刺猬说的话题都是他记住的宪法或法律条文,有时是经济理论。
说的时候像是在背书,没有一点儿抑扬顿挫。
他能记住那么多内容,语气中并没有炫耀,反而带着某种厌恶感。
听说有人问他是在哪儿记住的这些东西,他愤怒得差点儿把那个人轰出去。
这种所谓的小组会对治好大家的病有作用吗?优希表示怀疑。
不过,通过参加小组会,确实可以让人感到“不只我一个人有这种病”
。
有痛苦、有烦恼、受折磨、觉得活不下去的,并不只自己一个。
还有,不想被别人干涉,希望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希望保守自己的秘密的人,也不只自己一个。
在这里,大家都很孤独,但大家彼此认可对方的孤独,无言之中却能做到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在这一个多星期里,八号病房楼里出过几个小乱子,但没人受伤,还算平安无事。
星期五下午,又轮到优希接受心理辅导。
优希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她想参加下一次的登山活动,她想到离天近的地方去。
于是,她决定跟心理医生谈一些不会使自己感到痛苦的事。
抱着这种想法,她坐在了诊室的躺椅上。
她拒绝躺下,只是双手抱膝坐在了那里。
土桥先问优希,上小学以前的事还记得什么。
最初是在离家很近的一所幼儿园,跟小朋友们的关系也很好,可是母亲志穗突然让她转园,理由是新幼儿园教育先进,培养的孩子有教养。
父亲雄作倒是认为哪儿都一样。
“你是怎么看待转园这件事的?”
土桥问。
优希说她不想离开原来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另外,新幼儿园离家很远,还要坐公共汽车,特别是新幼儿园的园规太严格,稍有违反就把母亲叫来,当着母亲的面狠狠地批评一顿。
有时候还搞什么统一行动,一声令下,全园的孩子都要跑出来集合。
优希在这个幼儿园因为摔跟斗受过好几次伤,最严重的一次是在攀登架上磕破下唇,缝了好几针。
“讨厌妈妈,对不对?”
土桥问。
优希摇摇头。
妈妈对自己的教育抓得很紧,管得也很严,但自己从来没想过讨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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