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时依旧沉默着,手却颤抖起来,我忽然不忍心再说下去,话头一转,故作轻松地说:“所以我们今年就去旅游吧,我可不想头发掉光光之后再跟你们出去玩,你到时候光鲜亮丽的,留我一个人被自己的光光头丑哭。”
看着我转移话题,程时也没拆穿,而是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顺着我的话往下说,又带上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行啊大小姐,想先去哪个国家,奉陪到底。”
我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靠背上,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我又开了口:“这两个月太累了,一直想哭一下发泄情绪,所以阿时,不用说对不起,阿时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在程家又住了几天,我回了一趟上臻苑。
如今沈案远已经结婚,无论感情放不放得下,我都得先放下这个家。
打开衣柜打算收拾些衣服,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有些愣神。
一溜烟的白色纱裙,都是今年新出的款式。
心里的某根弦动了一下,一些不知名的想法涌起,我压了下去。
应该是店家年年都送习惯了,他又不在这边住,自是没有扔掉。
而且,虽然已经初夏,可我的身子越来越弱,别人穿漂亮裙子的季节,我只能套上厚外套。
身子慢慢发冷,我意识回笼,沉默着收拾了几件厚衣服,拿了张存奖学金的卡,把钥匙放下,就出了门。
剩下的都是这些年来沈案远买的,东西搬不走,索性就留在此处,去留由它们的主人定夺吧。
坐在出租车上,我最后朝窗口望了一眼。
留恋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我再不能回头。
我朝着他奔赴了七年,走过了许多荆棘夜路,太苦,太累。
如今生命堪然已到尽头,那就最后为自己活一次吧。
夏天到了,离我和程时的订婚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订婚就要回沈家,回沈家就要见到沈案远。
我发着呆,最近突然闲了下来,身子也经不起折腾,越来越嗜睡,爱发呆。
以至于听到程时说订婚改为结婚时,我愣了好久。
他说:“陈书,你愿意吗?”
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看着他,思考着他为什么这样做。
程家的二少爷从小被泡在蜜罐里,即使不用联姻,也该像沈案远一样挑一个喜欢的女生,而不是我这个没多久可活的病秧子。
我想不出来原因,只得开口问他:
“你想好了吗?阿时,我没多长时间了。”
他依旧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答应了。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程时对我好,我总想尽己所能顺了他的愿。
南方的夏季总是多梅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天气,程时急忙忙拉着我去领了证。
出了民政局的门,程时的嘴角都压不住。
“没听说过婚姻是人生的坟墓吗?还那么高兴。”
我问他。
他拉着我的手,一晃一晃地往车边走:“什么坟墓不坟墓的,公主都让我娶走了,能不高兴吗?”
看着他那么高兴,我也被感染了,一同笑了起来。
两家人对我们两个突然领证这件事,除了最开始的惊讶,也都欣然接受。
程时是沈家人看着长大的,而程家父母疼我的不行,自然是皆大欢喜。
除了......沈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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