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重,而且他的双臂被拉得往上伸直,看来好像要挣脱我似的。
我又把他往上抬,重新抱起来,结果还是一样;他的手摆动到我面前,一只手指划过我的嘴角。
我感到有一片被他咬得歪七扭八的指甲摩擦到我的舌头,惊恐之余我吐了一口口水,但是嘴里仍然残留着尼古丁的苦涩味。
我把他丢到车库地板上,打开后车箱,但是当我要把他拉起来时,只拉起了他的夹克跟那件仿冒的迪奥衬衫,他的身体还是躺在水泥地上,一点也没移动。
我骂了一声,一手抓住他的长裤皮带内侧,拉起他之后把头先塞进容量有四百八十公升的后车箱。
他的头碰到后车箱底部,轻轻地发出砰一声。
我用力把后车箱的盖子关上,然后跟许多用手搬过东西的人一样,拍拍双手。
接着我走回驾驶座那一边。
座椅上只有那种全世界计程车司机都在用、以木珠编成的椅埝,没有任何血迹。
乌维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心脏衰竭?脑出血?毒品还是其他玩意使用过量?我知道,像这样从外行人的角度去进行诊断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上车后我发现一件怪事,我注意到埝子上居然有残留的体温。
那块埝子是父亲遗物中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他是因为有痔疮才会用埝子,我则是深怕痔疮具有遗传性,所以用它来预防。
我的屁股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身体抽动了一下,膝盖撞到方向盘。
我小心地下车。
那种痛感不见了,但刚刚我的确被某个东西给刺到。
我弯腰盯着驾驶座,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看不见任何异常的东西。
有可能是马蜂吗?都已经到深秋了,不可能。
我发现埝子上的珠珠之间有东西发出亮光。
我把身子弯得更低。
有一个几乎看不见,小小的金属尖头冒了出来。
有时候人脑进行思考的速度快到我们自己无法理解。
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我怎么会在掀开埝子,看到那个东西之前就有隐约的预感,心头因而怦怦跳。
没有错,那个东西的大小就跟一颗葡萄一样。
而且葛雷夫已经讲得很明白了,那是用橡胶制成的。
它不完全是球状,底部是一个平面,如此一来针头才会永远朝上。
我把橡胶球拿到耳边摇摇看,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的运气真好,当乌维.奇克鲁坐在橡胶球上面时,球里所有物质都刺进他的体内了。
我揉揉屁股,看看身体是否有异状。
我有一点头晕,但是在搬运过同伙的尸体,并且被氯化琥珀胆碱的毒针刺过后,任谁都会头晕吧?那非常有可能是本来要用来对付我的杀人武器。
我感觉到自己在咯咯傻笑,有时候我一害怕就会这样。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
笑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怒气。
这真是他妈的令人不敢相信!
还是我早该料到这一点?像克拉布斯.葛雷夫那种有暴力倾向的疯子本来就会想要除掉丈夫。
我用力踢轮胎。
一次,两次。
我脚上那双约翰.罗布牌的鞋尖上出现了一道灰色痕迹。
但是葛雷夫是怎么打开车子的?他究竟怎样……?
车库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人解答了这一切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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