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少有别人。
紫罗兰的爸爸人称比利大王,比利大王·托姆斯,尽管他原名并不叫威廉[1]。
名叫比利大王的还有一匹灰斑马,是他们家的拉车马,冬天拉雪橇,夏天拉轻便马车。
(紫罗兰成年后在1930年代买了一辆汽车,之前这里一直没有汽车。
)
比利大王这个名字通常让人想到的是游行,也就是七月十二号的奥兰治游行[2]。
挑来演比利大王的人要戴硬纸王冠,穿件破烂紫袍,骑马走在游行队伍前头。
本来应当骑一匹白马来着,不过有时最多只能找匹灰斑马凑合。
紫罗兰从来没弄清她家的马,或者她爸爸,或者马和爸爸一道,是不是在这游行中挑过大梁。
她眼中的世界谜团重重,请大人们作点解释吧,可他们每每又恼羞成怒。
不过她确实知道她爸爸一度在北方,在一列火车上干过,它从矮树林中穿行而过,树林里有熊出没。
伐木工周末会搭这趟火车,从矮树林里出去喝个烂醉。
要是他们归途中放肆过了头,比利大王就会停下火车,把他们踹下去。
不管火车开到哪儿,哪怕正在野地里呢—照踹不误。
他只管踹他们下去。
他是个打架高手。
他之所以得到这份工作,就因为是个打架高手。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他生命中更早些时候。
他还是毛头小子那会儿,在老家雪道镇参加了一场舞会。
舞会上另外几个小子侮辱了他,他却只能吃哑巴亏,因为他对打架一无所知。
此后他跑去拜了一个职业拳手为师,那是个真正的拳手,住在沙波湖。
又一个晚上,又一场舞会—发生了跟上次同样的事。
同样的侮辱。
只不过,这回比利大王跟他们开战,一个接一个扫平了他们。
跟他们开战,一个接一个扫平了他们。
那片乡村再也没人敢那样侮辱他了。
再也没有啦。
(对他的侮辱想必和他的私生子身份有关。
他没明说,不过紫罗兰从妈妈的嘟囔中推断出这个。
“你爹地他一个亲人都没有。”
艾维阿姨用阴郁、困惑、闷闷不乐的语气说,“从来就没有。
他从来就一个亲人都没有。”
)
紫罗兰比黎明玫瑰大五岁,比美丽小希大六岁。
后两个家伙堪称一对难姐难妹,不过大多数时候还算听话。
她们像比利大王一样长着红头发。
黎明玫瑰丰满红润,脸庞宽阔。
美丽小希骨架小、脑袋大,头发刚长出来的时候,有一绺没一绺的,活像只瑟瑟发抖的小雏鸟。
紫罗兰却一头深色头发,在同龄人中个头偏高,像她妈妈一样强健。
她有一张略长、端庄的脸,深蓝色的双眸乍看上去像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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