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晓得了前因后果,内心缓缓平静下来。
她要去倒茶,这才看见自己手上的泥。
泥已经干了,手指一卷曲就扑簌掉泥渣。
她又往院子里的水缸跑去,门外扒着门框的两个小豆丁一瞧她出来赶紧缩回了脑袋。
叶澜不觉两人动静,舀了水仔细洗去手上的泥。
握瓢取水的手抖得厉害,叶澜知道这是因为短时间内肌肉用力过度导致的。
但要干活,这一关就必须得过,她捏捏发硬泛酸的胳膊,强迫自己忽视这番感觉。
秦铮也随着她出到院内。
他身段高,过门框的时候要低些头才行,不说话时嘴角抿得平直,又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浑身肃杀气息。
墙边靠着的锄头不知何时倒了下来,上边的泥还是湿润的。
秦铮的目光移到水缸旁的叶澜身上,她的席帽还没摘,脸热得通红。
他一双眼跟鹰眼似的,一下就看见她脸上还抹到了泥痕。
秦铮眼眸微动。
他的目光这样直白,叶澜怎么可能无所察觉,只是刻意忽略罢了。
她洗干净手,又打了盆水一同端进屋子里,拿了帕子给叶老爹擦面净手。
等她端着脏水出来,一大两小还杵在院子里。
她将盆里的水倒了,转而对秦铮说,“谢谢你今天照顾我爹,不过还有一件事得请你帮忙。”
几分钟后,秦铮端了盆新水,却是一个人进的屋子。
叶老爹的面手已经擦得干干净净,露出黑黄的皮肤。
桌上放着干净的衣服,秦铮帮着叶老爹擦身换衣服,心里却是在想叶澜。
她眼里全然不存往日刻意扮出的娇俏。
村里好几个见过她的人都说叶澜转性了,现在见过她,秦铮还是不敢轻信,只是落次水就能让人性情大变。
外头的叶澜也在打量他。
想来这便是她的夫君秦铮,这副健硕的身子和硬气的脸,也不怪原主觊觎。
她摘了席帽扇风,又看向坐在门槛上的两个小豆丁,男孩八岁,女孩不到五岁,也不知秦铮是怎么养孩子的,只只养得像猴似的。
这两孩子是亲兄妹,和秦家却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只是秦铮兵役结束回家路上遇见的,见他们可怜,咬咬牙便一同带了回来。
男娃叫时予,女娃叫时月。
既跟了秦铮,便冠上了秦家的姓,叫秦铮“大哥”
。
叶澜知道月姐儿在偷偷看自己,那双眼睛怯生生的,对上她的视线时又像受惊的小兽猛地缩了回去。
月姐儿是怯,予哥儿则是怨。
也不怪孩子,毕竟原主对秦家就是两副面孔,背地里没少恐吓俩豆丁。
一只不大的手握住另一只更小的手,都是爱撒泼打滚的年纪,可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听话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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