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进入大海也没终止,它升腾为水蒸气、又成为雨,进入下一轮的循环。
自然界如此,人世间更是如此。
雪梅死了,她儿子莞生来了。
红儿二十年没见,她又出现了。
自己走后,月桂成了别人的妻子;自己一来,又有了性关系。
这结束了吗?
阿文想到这个结尾,很兴奋,自叹是神来之笔。
一看时间,凌晨两点,他估计出版社的主编可能没睡。
拨通电话,主编果然没睡,正在大排档和文学女青年吃烧烤、喝啤酒。
主编一听,愣了一会儿,然后大赞,说好!
主编又说:“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你舍不得三千字的稿费,英雄所见略同啊!”
主编不失时机地也把自己表扬一下,阿文听了哈哈大笑。
结尾的事就这样定了,可阿文还是睡不着,小说的事不想了,红儿说的事让他一夜难眠。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大早月桂就来了。
她没和莞生和阿芳打招呼,径直上到二十三层,猛敲阿文的门。
她预计阿文没回海口,而是躲着写东西。
他以前总是这样的,有意玩失踪。
半个月了,他应该写完了,所以不请自来,把门敲得直响。
阿文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门敲得急,他很不情愿起来开门,见是月桂,就让她进来了,自己又上床在被子里窝着。
月桂进来先去拉开窗帘,又打开一扇窗子,说道:“满屋子是烟,你熏猫仔老鼠啊?你要熏出病来的,不得癌症才怪。”
月桂看了一眼阿文接着说:“先生这半个月干啥了?人瘦了一圈,眼圈都是黑的。”
阿文靠在床上冲着月桂笑,他不说改稿的事,而是说:“你这也猜不着?天天会女人啊,累死。
我走了二十年,黑山的女人都想我呢,就像你,一见面就拉我上床,我能不瘦吗?”
月桂一边收拾桌上、茶几上的东西,一边扭头朝阿文撇嘴,说:“德行!
只有我贱,谁还喜欢你这个糟老头子?”
阿文向月桂招招手,月桂以为他要和自己温存,忙去关门关窗户,又去卫生间净手,然后脱掉羽绒服上床和阿文并排靠在床上。
阿文拿起月桂的左手看手腕,果然看到手腕上有一条像蚯蚓一样的疤痕。
他说:“你这是何苦来的?”
月桂说:“你见红儿了?她说了些什么?”
月桂知道只有红儿知道她家庭的事,知道她割过手腕。
阿文抚摸月桂的手腕,不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都是我害了你……”
阿文说出这话,声音就哽咽了,眼泪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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