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人?”
沈重的尾音骤然拔高,恨不得亲自上手将沈舒年的脑子摇晃清醒,“舒年,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若是为了你的钱财权势刻意接近,处处逢迎你的喜好,给了你欢喜的错觉,又当如何?”
“舒年,你扪心自问。
他不过一介布衣,如何能得到这么大个店铺地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扬州城里置办的地产,便是这一栋吧。”
沈重眼中精光一闪,如同猎手盯着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不肯给沈舒年半点视线游离的机会。
他苦口婆心地劝诫沈舒年,甚至不惮以最低劣的想法揣测方砚知,就是为了给沈舒年当头棒喝,让他认清楚人世险恶。
“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你明里暗里地帮了那小子许多,不管是钱财还是名誉,都不曾吝啬。
今日他身陷囹圄,你不惜找你王叔,找你苏伯伯,找我,都想要救他出来。
如此种种,你早已是仁至义尽。”
沈重语言犀利地帮沈舒年分析利害关系,就是希望沈舒年能够回头是岸,早日从这一段不成熟的感情里脱身出来:“儿子,你之前没有感情经历,误以为友情恩情便是爱情。
这是我和你母亲的不是,没有早早教导与你,竟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父亲。”
沈舒年抬头望他,眼神坚定,“我与砚知朝夕相处。
当初儿子坠落山崖命悬一线,便是砚知不顾自身贫寒施以援手,儿子才能够在今日再见到父亲。”
“儿子已经加冠成人,并不是垂髫小儿。
儿子分得清什么是救命恩情,什么又是想要耳鬓厮磨的爱情。
我与砚知,并不在意钱权之类的身外之物,所求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沈重只觉得自己的头晕症更严重了,他从沈舒年的嘴里听到了什么?他竟然想要和一个男人耳鬓厮磨,当真是不可思议。
“更何况,如若砚知真是贪财好色之辈,那他当日便不会将儿子带入家中悉心照料。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是儿子和他相处过的这些时日,真真是做不得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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