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他第一次来渡岛时,在船上碰见的男孩。
一个月过去,对方的表情和当时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依旧是生人勿近。
男孩推着一辆装满了干草的推车,打扮和农夫没什么两样,手腕上的手铐已经不见了,看起来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原来,对方被带上货车,是被送到这里来了吗?
这算不算是被强迫的非法劳动力?
上次在船上有些不愉快,宁秋砚也不认为男孩会搭理自己。
路很窄,对方推着车经过时,他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听见对方说:“你又来了。”
宁秋砚讶然。
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原来他不是哑巴啊。
男孩停在宁秋砚面前。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很明显他是在对宁秋砚说话。
宁秋砚又来渡岛了。
这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事,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只“嗯”
了一声。
男孩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说:“上次在船上害你受伤的事,对不起。”
这下宁秋砚也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了,他不是一个很能记仇的人。
对方给他道歉,他就原谅了那次的事:“没关系,已经没事了。”
“在渡岛伤口会好得很快。
不管是什么伤,只要他们不想让你死,就都能好。”
男孩像是在解释什么,或者暗示什么,“所以你不应该带着伤上岛。”
宁秋砚心中一动,紧张追问:“为什么?”
男孩却不说话了。
宁秋砚思绪纷呈,想到了自己掌心的伤口,也想到了那个被鹿角戳穿腰部的小工。
那么严重的伤,凌医生却说那个人会没事的,按照这时男孩的说法,难道那个人的伤也会像自己掌心的张口一样,消失不见吗?
这种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怎么可能呢?
两人相顾无言。
男孩看起来不会再吐露半个字。
有些冷场。
宁秋砚便换了个话题:“你是在这里工作吗。”
“两年。”
男孩说,“我只在这里待两年。”
宁秋砚:“……哦。”
对方大概像他一样也签了某种协议。
男孩还是没什么表情,说:“我叫关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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