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绞痛,霍平楚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合上双眸,眉心已经拧成了川字。
“兄长……对你很重要?”
骆明河惊惶道,“我还以为你们……”
骆明河还以为,兄长迫不及待认祖归宗,于霍平楚羞愤事之,怎的看起来,和预料的不一样?
“事已至此,我对不起兄弟们,然而最对不起的是小楼。”
霍平楚腔子里涌出血来,这毒药稀奇,紊乱了他的五脏六腑,像要把他捣碎,和躯体内的内力对抗,再这么放任下去,就是爆体而亡。
“阿楚!”
循着撕心裂肺的叫唤,骆明河终于看到了此前传闻中的兄长。
那人白衣翩跹,眉心朱砂,头发散在脑后,平素的飘逸出尘尽数化作惊愕,并在霍平楚摇摇欲坠之时,将对方揽在自己臂弯里。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卢蕤倚在门口,四肢无力,难以站稳,得亏武淮沙在一旁扶着才能勉强支撑。
卢蕤此刻只觉得自己像是三魂七魄被抽走了似的,浑身轻飘飘没力气。
他被武淮沙架着胳膊,良久从程玉楼的哭声中回过神来,“枫……枫桥是不是还在山上?”
武淮沙也反应过来,“我操,卢孔目,我咋把他忘了!”
想起许枫桥待自己的好,卢蕤终是忍不住,一口赤血吐出,颤颤巍巍自口袋里拿出枚解毒的药丸,那是许元晖赠给他的。
“玉楼……这个或许有用处。”
武淮沙把药丸递过去,他一个没愣神,坐着门槛,差点晕过去。
这时骆明河问道:“卢孔目?你帮助匪寇,是要与骆家作对,与官府作对?”
“谁是匪寇,君侯不明白么?”
骆明河目露凶光,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惠风”
上,仿佛下一刻就能出鞘,将面前口出妄言的人砍为肉泥。
“骆君侯。”
程玉楼喂完药,怀里是气若游丝的霍平楚,“是不是所有妨碍到你们骆家的人,你都会除掉?”
“兄长……”
骆明河脸上严霜化去,逡巡犹疑,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当年宽容大度,不仅没和霍庆割袍断义,还给霍家钱粮,这已经犯了大忌。
父亲精明一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自绝后路的事?如果父亲做错了,那就由他来把败局挽回,骆家的功业,无人可以置喙!
“那连我也杀了吧。
兄弟反目,抛妻弃子,现在,再加上一个‘杀子’,成全你们骆家的名声!”
程玉楼说着,一把握住骆明河的手腕,拼命往外拽着“惠风”
。
骆明河反应及时,任程玉楼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你不能死。”
骆明河冷冷道,“我不能杀兄,父亲也不能杀子。
你是骆家人,自今日起,就和我一起回长安,改名易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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