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兰桡比她成熟,更有当家的气度,进退有度,举止从容,唐景遐决计不敢与封兰桡争抢。
可唐景遐不甘心,再说了,许枫桥刚才也没流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说明许枫桥并不喜欢封兰桡吧?这样说来,她和封兰桡一样,都是单相思,公平竞争,她算不得下作。
“这位是我表兄,”
许枫桥按照卢蕤的计策,“他早慕霍家寨侠气,想来看看,谁知被人扒了衣服,差点失了身。
封兰桡,你就是这么管束手下的?我不在那些年,四娘教了你这些?”
“失身?”
封兰桡一头雾水,“清芬,你还说你……”
“当家的恕罪啊……”
邓清芬半蹲下身,单膝跪地,“我们确实是想……但是那书生怀里有盒上等胭脂和几卷书,我们就猜他应是个有身份的,不敢妄动,当家的求贤若渴,我们就想着把他交给您……”
封兰桡拧着眉头,拳头紧握,不徐不疾地道:“好了,误会一场,多有得罪。
师兄刚刚说,这是你的表兄?”
还未等许枫桥回答,封兰桡便说道:“你不是孤儿么,哪来的表兄。”
这等计策骗不了自幼长大的封兰桡,“对外是这么说的,你千万瞒过去,别告诉老袁。”
提起袁舒啸,封兰桡不自觉地移了目光,“为什么。”
“那你告诉他也无妨。
什么表兄不表兄的,”
许枫桥讪笑地看向卢蕤,“这位是卢蕤,字更生,字比名念起来顺口,我朋友。”
封兰桡打量片刻,面露尴尬,“你不是不和书生交朋友么?说什么,书生满口经纶大义,口若悬河……”
“停停停,”
许枫桥举起双手示意对方停止,“你还是那么没眼力见儿。”
“可你变了很多。
你之前在军营里冲得比谁都快,现在却用着仪仗队的木刀,天天站在府衙门口,这日子你乐意?袁大哥也和你一样,他现在虽是落草,但胜就胜在恣意……”
“你眼里老袁做什么都对。”
许枫桥讥笑,“他去边骑营是卧薪尝胆,离了李齐光是弃暗投明,落草为寇是豪侠恣意,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看门狗,是不是?”
封兰桡哑然,有时候人的偏心就是那么没有道理。
她刚想道歉,就见许枫桥偕卢蕤往院门走,走得毫不在意,“封当家该招待我们吧?早起没怎么吃饭,就带了张嘴过来,不好意思啊。”
既然许枫桥不在意,她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我这就让厨子宰猪,好好犒劳你一顿,吃完就下山吧。”
许枫桥顿住,和卢蕤面面相觑。
邓清芬出言阻挠,“当家的,这书生要是走了岂不可惜?霍平楚身边那个程玉楼也是书生,天天憋着劲儿使坏呢,咱们不得学学他……”
“你也知道书生是憋着劲儿使坏啊?那我问你,他要是对咱们使坏,你防也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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