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起饭来也守着礼仪,嘴唇闭得很死,不会大吃大嚼,时不时拿手里的帕子擦着,以免嘴角全是油花。
竟是一言不发。
许枫桥偷笑,卢蕤瞪了对方一眼。
许枫桥举起双手连连告饶,“你动个脑子竟然这么费体力。”
许枫桥说得没错。
卢蕤短时间内,上山下山,走了不少,还应付封兰桡和程玉楼,两次面对生死考验,早上的那点子薄酒早已不顶事,整个人三魂七魄去了一半。
民以食为天,卢蕤于餐食上也是如此。
他怎么吃都不贴膘,原因便是思虑过度,之前找的医师都这么说。
“是啊,许帅不动脑子,自然不明白有多累。”
“你小心未老先衰。
府衙里的门房年轻时候就是个聪明的,四十岁头发就全白了,看起来跟六十的没区别。”
“没事,头发多,按照他那个架势,我也得六十才能白透。”
许枫桥挠头,瞥见卢蕤那极为茂盛的头发,欲言又止。
像海藻一样。
不过这种发质在大周的身言书判里,算不得上佳。
略带蜷曲,会被人说是鲜卑儿,再加上卢蕤生得还白。
“你不娘是汉人吧?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头发。”
“啊……她不是。”
卢蕤刚咽下此生吃过最好吃的鸭肉,“幽州四夷之地,她是战乱被掠夺来的胡人,祖籍好像是西域的,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到这儿了。”
“那怎么嫁给范阳卢氏的公子?”
卢蕤沉吟良久,“所以是妾室啊……”
许枫桥自知说得不对,不敢再追问。
“不过,我阿爷就阿娘一个。
说是妾室,跟妻子也差不多。”
卢蕤紧跟着说道。
“哦。”
面前这些碗筷,许枫桥竟是没怎么动。
他饭量大,早上送行吃了三大碗,卢蕤说事他吃,颜焕说事他吃,李汀鹤、赵崇约说事他也吃。
是以他还不饿。
尤其是看见这冒着油花的鸭鹅,更饱了。
“这鸭不行,没老武做得好。
你……”
他转头看过去,卢蕤已经快光盘了。
食不言,寝不语,卢蕤当真是做到了。
袁舒啸忍俊不禁,“二郎,怎么不吃啊。”
这一声二郎差点把许枫桥的魂儿给叫没,“袁都尉客气了,叫我许押衙或者许帅就成。
您现在是边骑营都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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