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熠一语不发,连干了一坛酒,观音婢想,或许这便是即使他烧菜难吃,李世民却仍未将他调离至别处的原因吧,就这酒量,陪二十个李世民也不成问题啊。
白熠抱着酒坛醉眼朦胧的瞧观音婢,他生的斯文秀气,一双手更是修长细腻,瞧着并不像做粗活的人,他大着舌头对观音婢道:“我陪了他三年,出生入死,我们是……亲兄弟,对!
亲兄弟,只能是亲兄弟。”
白熠的言谈间似乎带着股恨铁不成钢之意,他顾自在一边嘟囔着什么,言语含糊不清,观音婢见状又顺手为他的杯子添满了酒。
白熠此时已喝得酩酊大醉,不多时便将杯子朝地上一摔,而后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白熠口水横流,睡的很是香甜,观音婢一人待的无聊,便想去外面吹吹风,起身时发丝不当心滑到白熠脸上,白熠极为不耐的伸手拨了一下,因力道过大,顺便给了她自己一巴掌,许是打疼了,白熠抬头瞧了观音婢一眼,吼了声“大胆!”
而后将脸换了个方向继续安睡。
“你怎么不吃了?”
李世民不知何时进了屋,深沉的嗓音几乎是贴着观音婢的头皮响了起来,观音婢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时逃开老远,脸面上的冥罗都未来得及戴上。
她在离李世民五步处站定,深深垂首,恨不能一尺白绫便上吊自尽。
李世民招呼观音婢:“继续吃。”
观音婢不敢抬头,只说:“军爷醉了,民女便不打扰了。”
李世民低头瞧了白熠一眼,见他趴在桌上占了大半的地方,踢了踢他的小腿:“滚去床上睡。”
白熠早已昏睡不醒,自然听不到李世民的话,观音婢以为凭李世民那甘愿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性子,定是要将白熠安顿好的,这厢便冷眼瞧着,见李世民叫不动白熠,直接提着他的肩膀将他拉到地上,对此,李世民是这么解释的:“将他抱到床上他还是会往地上爬,反之,他一会自己便会找床了。”
观音婢不知道白熠这是什么贱毛病,遂有些头疼。
李世民落座后,叫观音婢:“过来坐。”
观音婢没有心情陪李世民吃饭,低头绞着冥罗,声若蚊吟:“回将军的话,天色不早了,想必故人已至,民女该回家了。”
李世民许是有些饿了,也不说话,只低头安安静静的吃饭,房中霎时变得静谧,令观音婢生出自己是否说错话了之感。
她有些拘谨的抬了抬头,瞧了眼李世民,试探般道:“将军?”
而后又慌忙将头垂下。
李世民也抬头,慢半拍道:“唔,那你走吧。”
说完低头瞧了眼已经开始朝自己床上爬的白熠:“他身子骨全好了?”
观音婢也顺着李世民的视线也朝地上瞧,见地上的白熠沉默无言,手脚并用爬得很是卖力,因饮酒过度,导致身子不平衡,有时一张白净的脸便会与地面摩擦一下。
观音婢瞧得脸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颧骨处:“军爷这身子倒是全好了,只是这脸皮不抗磨,明日大概还得上些药。”
李世民“哦”
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观音婢闻言如获大赦,又行了一礼,转身便走,临出门前还回头瞧了眼一脚已搭在床边上,正奋力向上爬的白熠,惊觉画面太美,有些后悔自己这临别一瞥。
出了门后,恰好一阵微风拂过,新鲜空气争先恐后钻入观音婢的鼻腔,她只觉通体顺畅。
观音婢走得犹犹豫豫,都已行至回廊尽头,还不时回头瞧李世民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白熠有些不对劲。
观音婢一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出军营时,不慎与人撞了个满怀,她被撞的一个趔趄,倒退几步站稳后并未抬头,余光所及之处瞧见一肌色暗纹镶边的菖蒲色锦袍下摆。
“姑娘你没事吧?”
对方忙询问,语气中的歉意浓重的直逼九天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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