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斯政对眼前之事置若罔闻,吃完葡萄后擦了擦手,这才宛若刚瞧见一般,道:“贤弟这是在做什么?地上多凉。”
说着将人虚扶起来。
杨玄感知斛斯政此时将这事情搬到台面,怕是另有它意,自己再狡辩也是无济于事,心一横,直接将事情认了下来:“不瞒斛斯兄,小弟以为陛下近些年来越发昏庸无能,怠慢国事不说,还成日恋战,眼下大隋满目疮痍,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长此以往,包括你我在内,谁都难逃一死,或沦为亡国奴,或死于异族刀下,不论是那一种下场,都是众人不愿见到的。”
斛斯政点头,面上依然在笑:“贤弟有远见,日后或许能成一国之主也说不定。”
杨玄感既然已将事情承认,也没想着让斛斯政全身而退,他在地上叩了首:“今日小弟将事情与大哥全盘托出,还望大哥能助小弟一臂之力,此番征辽,陛下命小弟于黎阳督粮,我以为此乃大好时机,届时小弟将具体布防告知大哥,还需大哥与我里应外合。”
斛斯政坐在椅中,面色未改:“贤弟如何肯定我会趟这趟浑水?”
杨玄感又一叩首:“众人皆知你我二人素来交情不错,陛下眼下已不如先前那般信任我,往日交好的同僚见到我唯恐避之不及,但大哥今日肯前来赴约,又提了那事,想必大哥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不是吗?”
一晃,观音婢与李世民在大兴已住了七、八日。
高履行平日不去学堂时,便跟着李世民在家练武,一些时日下来,本事倒也有所长进,李世民为奖励高履行,一大早便与长孙无忌带着他去郊外打猎,观音婢也乐得与高氏多待一会。
“我瞧世民对你不错,那孩子仁义,你跟着他,娘也放心了。”
高氏正在为女儿同女婿亲手赶制衣袍,虽与观音婢说话,但手中的活计也未停:“你婆婆本也非寻常女子,那样有勇有谋之人教育出来的孩子想必也不会差。”
听高氏提到窦氏,观音婢也跟着点头:“夫人的确是很好的人。”
说罢想起她此行也要随军一事,便顺口向高氏提了提。
她本意原是与高氏闲来无事谈天,但说到最后,心却活络了起来,她问高氏:“母亲,若我也效仿夫人,随李二哥一同前往辽东会怎样?”
她问话时,并未抱着高氏会迎合的想法,此事毕竟荒唐,李世民也断不会同意,说完见高氏未开口,识趣的便要转个话题,未料还未想好要说什么,便见高氏将架子稍稍向旁边推了推,语气少有的严肃:“你想好了吗?此去行军并非你去街上逛逛,路途中艰难险阻你都考虑到了吗?或许你将直面生死,抑或受不了那份艰辛欲还乡,但那条路一旦踏上,便再没有归途,娘问你,你真的想好了吗?”
观音婢怔在原地,从未想过高氏竟未言辞阻拦自己。
见观音婢一时未答话,高氏拉过观音婢的手轻轻拍了拍:“娘与你说的你回去后考虑清楚,若细想之后仍想去,娘支持你。”
观音婢从高氏的房间出来,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艰难险阻她倒是不怕,只是怕届时自己拖了大军的后腿,或许此事再与长孙无忌商量一下,若他亦未阻止,那么此行她便跟着一同去。
屋外艳阳高照,观音婢在院中坐了片刻,顺带晒了会太阳,迷迷糊糊竟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她再醒时已是傍晚,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还搭着床薄被。
“小姐您醒了?”
伺候的婢女见观音婢从床上坐起,忙快步走了过来:“方才姑爷回来见小姐在院中歇着,怕您着凉便将小姐抱进了屋中。”
观音婢点了点头:“他人呢?”
婢女答:“回小姐话,方才奴婢见姑爷与大公子在后院比试呢。”
观音婢穿了大半个院子,本想见识一下两人的招式,不料待找到李世民与长孙无忌时,两人已收了剑站在池旁赏景,因离得远,两人又是背对着自己,观音婢也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她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打扰这两人友好交流。
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一早便发现了观音婢的存在,见她磨磨蹭蹭许久不过来,长孙无忌头也未回道:“你鬼鬼祟祟站在那做什么?”
观音婢皱了皱鼻子,这才款款向两人走去,边走边道:“你们两人在聊什么?”
“未来嫂嫂回了娘家一直未归,大哥受尽相思,我帮他排解排解。”
李世民朝长孙无忌挤眉弄眼,恨得长孙无忌直想抬脚将他踹到池中。
提到云茶,观音婢也来了精神头:“先前也不知谁说让嫂嫂跟在我身边保护我,这还未等几日便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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