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三年,我又被邀去省会参加读书节活动了。
我已经六十大几,渐觉耳背眼花,说话重复,时而脑筋短路,说着说着会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而一些最最普及的名人人名,乔治·华盛顿、哥白尼、赫胥黎、伏尔泰……最近我多次卡壳忘记。
我将此次的省城之行,视为自己的告别演出。
在省城当我问到白巧儿副市长的时候,接待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说是“我们也不太清楚”
,我的心咯噔了一家伙。
零零星星,蛛丝马迹。
人们小心翼翼地透露给我说,白巧儿的老公,因为早早就患有严重的糖尿病,一直半休在家,两人的关系似不融洽。
白巧儿到省城工作后,当然把老公也接了来,随后,老公的弟弟与弟媳也到了省城,到与他们哥哥相识的一家企业混生活。
如此这般,年初小叔子与媳妇打起了离婚官司,为分割财产闹了个不亦乐乎。
在法院,媳妇咬定,嫂子是大官,给了小叔子一套房产,还给了多少多少万元的现金,多少多少万元的股票,她全部要求按婚后财产收入归夫妇二人共有的原则分享。
此事在网上曝出来了。
“真的吗?”
我问,心乱了,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仍然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
我的内心里山呼海啸,心、耳、思肉搏成了一团。
不,我并不是由于自己写了她,从而长了行市而为她事后的种种变故感到关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二十年后失足落水也算沧桑之一景。
这也是报告文学,更是小说与诗歌的资源。
我并不需要因为发生了某些尚无结论的说法而尴尬而晦气,我本来可以振振有词地说,当时有当时的情况,现在有现在的情况,写而不察未必会比用而不察更输理。
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挨了窝心一脚,我当真要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失去了成为著名作家与兹后青云连上的理由,我失去了为那样美丽陶醉得令人迷惑的感觉,我推动了山村、童话、土城上空的月亮。
我的失落感当然不是为了自己的俗务。
“网上贴了四五天,小地方指名道姓地一传,早已就满城风雨。
后来屏蔽了一回,一屏蔽,各种爆料就更多了。”
谁都是欲言又止,大致的说法是:她的老公原来在县里就是“能人”
,有些积蓄,后来倒腾了一下,有所发达膨胀,现在难以确定其合法性或非法性,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上边也未必顾得上查他,比他问题大的人多了去了。
这是第一种说法,认为白巧儿基本上没有太多责任。
第二种,是说她老公与这里的商企权贵家庭关系很深,尤其是老公善于与二三等的准红二代、准富二代交往,帮这个批地,帮那个批指标,起到了最需要起而他人无法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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