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一路走一路想,又想起自己的两个弟弟。
祖父不喜父亲纨绔子弟的生活方式,对父亲的妾向来不闻不问,对妾生的儿子也不喜。
所以,姨娘的儿子起名儿都是父亲亲力而为。
轻寒以前不曾深想,今日细细一想,才品出味来。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
疏疏一树五更寒。
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
湔裙梦断续应难。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看似纨绔的父亲,骨子里的反骨倒也生的硬。
祖父说:纱窗外,斜风细雨,一阵轻寒。
父亲却坚持: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这是公然与祖父作对,祖父难道不知?但轻寒的确不曾听祖父说起过,如今细细想来,轻寒心里一惊。
宣统三年,轻寒虚龄十三那年,大清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年的冬天,大清国以太后的名义颁布了《退位诏书》。
彼时的轻寒已经开始议亲,祖母和母亲已经相看了几家。
母亲也曾在轻寒面前提起过,轻寒不喜。
母亲流着泪劝说轻寒。
“老太太自打去年冬天身子骨就不好,今年过来越发的不好。
老太太想看着自己的孙子成家立业,不然无法给祖宗交代。
老太太说了,大事未办,不敢去见祖宗。
就吊着一口气,等你点头。
寒儿,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
轻寒紧抿着唇,黑着脸出去。
门口看见翠姨,微微点头示意,翠姨一看少爷的黑脸,就知道母子俩谈崩了,心里着急,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轻寒心中烦闷,脑子里纷乱如麻,脚下没个方向,等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花房。
耿府的花房一向是府里大爷最为关注的地方,名贵罕见的花草不少。
祖父殁了之后,耿二有段时间就专心打理花房,祖父孝期满了之后,父亲打发了身边的长随,耿二又跟在父亲身边。
轻寒知道,父亲和耿二是一起长大的,耿二是祖父在街上捡的,当初在一群乞丐中,耿二是最小的,瘦瘦小小的,有些痴呆的样子。
父亲看他可怜,给了一块银元,祖父和父亲尚未走远,一群乞丐便冲上去围住小乞丐,小乞丐为了护住银元,被一群疯狂的乞丐群殴。
父亲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红了眼睛,使劲拽着祖父的衣角。
祖父低头看一眼父亲,又看一眼远处倔强木讷的小乞丐。
“想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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