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就还是像以前一样,该讲经就讲经,然后从那一批教材中挑出几门他能讲的课业也传授给学童。
杨如宝在课余时间,这些教材都翻看一个遍,没人领进门,只能死记硬背将那一批陈夫子没有教授的教材记下来,将来或许有机缘能弄明白通透。
走,回家。
半大少年抬腿走上田坎,甩了甩手臂上的水珠子。
黑瘦少年斜跨上鱼篓,弯腰拿起哥哥放在一边的坎肩和长裤子。
少年带着弟弟走向不远的小河沟子,拨开河边的浮萍,弯腰捞水再次清洗自己的双臂。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短裤上也有淤泥,索性扑进水里畅快的狗刨了几个来回。
黑瘦的弟弟站在岸边,看着在水里扑腾来回的哥哥很是羡慕。
妈不让他俩下河洗澡,哥哥还是偷偷的跟私塾里的小孩学的游水。
村里有口亘古的老沙井,住在周边的村民吃水、用水都从沙井里挑回家。
传说这口天然老沙井从来没干枯过。
三年前那场干旱,河底淤泥都开裂,村里其他沙井底的黄沙都烫脚。
只有这口老沙井里还是有水渗出,整个村子人家日夜排队打水回家。
连家有八口井的陈地主都带着家人来沙井边等着挑水。
哥哥的凫水功夫就是和小伙伴在那老沙井里练就的。
从夏至到立秋,村里一帮小子都在中午趁大人午休时间借口乘凉跑进沙井里泡着。
估计大人们也都知道,毕竟等到太阳落山了大大小小的汉子也会在沙井里泡到天黑。
正想着事情的黑瘦少年手里的衣服被拽走了,从水里上来的哥哥在弯腰往身上套着裤子,坎肩也不穿,就那么搭在肩膀上。
从弟弟身上拎过鱼篓,挂在自己身上,一手拽着弟弟手腕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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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坎弯弯曲曲,两人身后长长的影子也左右摇摆的跟在两人身边,夏天天热剃的光头已经有半寸长的头发覆盖在一高一矮的兄弟两人头上。
哥哥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半头的黑瘦弟弟,这个弟弟肖妈,不吃鱼腥,连夏天最容易弄到的肉食、长鱼也是不吃。
虽说一家人吃的都一样,可是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看着就是黑瘦黑瘦的,好像比自己小好几岁。
今天的收获不大,差不多能去卖鱼的那儿换三五个铜板。
抓到甲鱼是不卖的,留着给爹补身体。
以往强壮高大的爹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入夏以来瘦的厉害,都皮包骨头了。
最近好像严重了,半夜会听到房间里呜咽声音。
自己偷偷的跑去看,就看见爹嘴里咬着枕头在地上抱着腹部打滚,妈在一边坐着抹着眼泪。
妈身体一直很弱,多年来一直在喝药,现在家里的顶梁柱的身体也垮了。
杨如宝也没什么读书的心思,一心想弄些钱来贴补家用。
陈地主,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
陈家祖上和庄上几大姓一样都是洪武年间迁来本村的。
华族人自古讲究耕读传家,陈家这几百年间大官没出,小官没断,家底积累倒是没耽误,越发厚实。
如今陈地主家里有几万亩顶好的水田,旱地、鱼塘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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