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现在很想装一把偶像剧里的女主,展现一下自己的高风亮节,但不得不说她没有这样的骨气。
她现在就想跑。
良久,她扯了扯嘴角,“民……民妇见过殿下。”
裴宴礼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他点了点桌面,时婳发觉他的嗓音天生便沉而冷,“害怕了?”
时婳垂下眼,刹那间,无数种想法萦绕过心头,然后定住。
她指尖微微发凉,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再抬起眼时,便是另一种神情,“殿下……能帮我吗?”
她的表情里有一种恰当好处的迷茫柔弱,苦笑道:“我今日过来,只以为公子是高官大臣,没想到是四皇子。”
她将手放到桌面上,于是裴宴礼探究的眼神也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时婳的手生的很漂亮,根根手指而细而白,此时正有些紧张的纠在一起,裴宴礼瞧着,心想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手指在轻微发颤。
时婳神色凄楚的说:“殿下在我们府上住的这些日子,想来对我在府中的处境也有所耳闻。”
她又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又怯生生的问他:“若……若是我想和离,殿下能帮我吗?”
空气都安静了。
裴宴礼盯着她,只戏谑道:“本王为何要帮你?”
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放轻了些,换句话来说:“帮了你,本王能获益什么?”
时婳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好笑,嗫嚅着说:“我……虽然我暂时也不知道哪里能帮到您,但是前几天您说您讨厌赵煦之,那么在朝堂上是……是政敌吗?”
她压低了声音,越正经越好笑。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一个内宅妇人,对朝堂之事能知道多少?
时婳越说越自信,她轻咳了一声,说:“我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若殿下当真与他在朝堂上不睦,我便尽我所能帮您。”
裴宴礼,不知为何又笑了笑,“只是这样?”
时婳垂下眼,耳根有些红,支支吾吾道:“我……我……算了不说了,这不是我该说的。”
裴宴礼显然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主,他神色隐隐有些不耐,“想说什么就说。”
时婳于是又把脑袋垂下来了,声音放的更低,低的几乎听不见,“我……我也有些心悦殿下。”
她刚一说完话,眼泪便滚滚而下,哽咽道:“我知道这会儿不该在殿下面前说这个,只是……只是情难自禁。”
“据我所知,你不是对赵煦之情根深重?”
裴宴礼看起来一丝一毫要信的意思都没有。
时婳慌忙的摆着手,“我绝对没有要攀龙附凤的意思!
只是前两天您提醒了我嫁妆的事,也是帮了我。
您知道的,我在赵府孤立无援,连个下人都能对我呼来吼去……这些日子以来,您才是唯一一个帮了我的人,所以我才仰慕您。”
说到赵煦之,时婳苦笑道,“说是情根深重,但说实话,我与他在婚前只见过几面,当初嫁过来守寡,更多是全忠义之名,本打算了此残生,谁曾想他又生还。”
她叹了口气,“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他带回那姑娘,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对我……实在不公平。”
她说的多了,愈发苦涩,“所以我想和离。”
时婳的演技,被评为最努力的天赋派,只要她想,便可以把这个角色演的入木三分,任谁来也看不出她的破绽。
更何况,一个谎言最重要的不是多精巧,而是真假参半。
有些事情,托别人帮忙,便要先把自己的态度、做法摆出来才是。
她耳尖红的要滴血,“我笨嘴拙舌,总是词不达意,今天说这些也只是一时情急,我只是想和离,殿下若愿意帮我,我感激不尽,若不愿,我亦无怨言。”
裴宴礼沉声道:“我以为你会希望将来在赵府过得更好。”
时婳看着他,一颗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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