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行了个礼,温声道:“除了饭菜一事,还有别的事吗?”
她深感自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时刻等着伺候人。
赵母说:“天明天赐两个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同你起了争执,你便敢报官?我们赵家的脸面你还要不要了。”
说起这个,时婳的眼泪说来就来,她委屈巴巴的说:“婆母这是听了谁的谗言?”
赵母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自然是听我几个嫂子所说。”
时婳捏着帕子擦眼角,说:“儿媳冤枉啊。”
“我去收铺子,本也是想着,大家沾亲带故的,不想闹得太难看,因此一开始就没带多少人,只带了薄云绵雾两个,也同罗家兄弟表明了身份的,可谁知那个矮胖的,动辄斥骂我。
非说我看着寒酸,定然不是本人。”
赵煦之蹙着眉,“他骂了你?”
时婳说:“是啊,我当真是不想事情闹大,一开始也并没有计较,可明月南街那地界人多,一点动静便闹得人尽皆知,人多之后,他还是不依不饶,满大街都知道了,我好歹是侯府夫人,身上背着赵时两府的名声呢,若在大街上被他斥骂还无动于衷,别说咱们赵家了,便是我娘家,也要来闹了。”
赵煦之看着赵母,压不住火了,“母亲,您怎么如此不顾大局?”
赵母可不知道这事人尽皆知啊。
她此时也有些没脸,呐呐道:“那你自可交府兵来,将他们二人带走便是,你还是年轻,这事过了官府,就不一样了。”
她虽然还是在说,可语气上却已经软和了许多。
“就是因为一开始想着低调行事,便没带府兵来。”
时婳叹了口气,说道:“过两日我去趟府衙,再写上谅解书,应当就没事了。”
“过几日?明日吧。”
赵母到底还是舍不得两个侄子受苦。
赵煦之此时说:“就该过几日,让他们两个吃点苦头也好,平素里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厉害,这回事惹了自家人,坐几天衙门放出来,将来若是惹了了不得的人物,难道罗家还能保得住他?”
现在侯府实际的掌权人是赵煦之,虽说一个孝字压在头顶上,但亲生的儿子和侄子,哪个重要她还是分得清,因此也没过多说什么。
时婳是满脑门子的晦气,心里头烦得要死,来一趟又回苍葶院,这婚赶紧离了吧,一天到晚伺候这对颠公颠婆。
……
寒风料峭,冷风掠过长廊。
绵雾给她送上一个白玉手炉,低声说道:“小姐,过几天真的要去府衙吗?”
时婳只淡淡点头,“去。”
绵雾抿了抿唇,说:“那罗天赐言语冒犯了您,也就是这赵家不懂规矩,若是在我们时家,胆敢如此说话的,不说大棒子打出去,也是要狠狠责罚的。”
时婳笑了笑,“过几天……十几天不也是过几天?罗天赐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辱我名声,若我没两天就亲自去府衙把他放出来,我才是真的要沦为笑柄。”
“被关在府衙的姓罗又不姓时,他们不急我急什么?再说了,我那位好婆母这些年来还不知用了多少我的东西去接济他们,我借此机会要回来,再宰他们一顿,并不过分。”
对时婳来说,出门这一趟费了些功夫,自然不能只是收个铺子、再同裴宴礼说上几句话这么简单。
她在京中的名声越好,以后和赵家闹翻,就越有底气。
再说了,就算没有,给她看不顺眼的人添堵也挺好,别人不开心了,她就能开心一会。
绵雾替她打开卧室门,轻声说:“咱们府里来信了,应该是周姨娘和钱氏那头急了。”
“只是着急?”
时婳反问。
绵雾将信递给她,时婳打开一看,倒也没些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挺委婉,提到半月后的秋日宴,希望她能带时露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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