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轻呼一声,手里努力捧着酒壶,跌进去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漂漂荡荡的莲灯,差点将火苗浇灭。
“灯——”
她想护着那朵小小的火苗,他却没给她多余的机会,直接拨开那层湿淋淋的薄纱,将她压在池边。
酒壶被他举高,冰凉的酒液从壶嘴里流出,浇在她的发间。
她仰着头闭着眼,让更多酒液流淌在她的脸上、脖颈、双肩,乌黑的长发湿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肌肤上,美艳得仿佛水妖一般。
他看得心头剧颤,丢开酒壶,低头去吻她,将残余的带着酒香的液体尽数吞下。
重重水雾下,硕大的汤池中水波涌动,时不时被搅出或急或缓的阵阵浪涛。
那一盏被打湿的莲灯宛如一叶无依无靠的孤舟,被水波托着,一时立在浪尖,一时又跌入谷底,在火苗的忽明忽灭里摇摇曳曳,漂漂荡荡。
……
津阳门西侧的朝堂中,齐穆听着中书省的官员汇报方才皇帝才定下的几位顶空缺职位的官员人选,脸色十分阴沉。
因年节将近,他今日未随圣驾一同启程,而是先留在衙署中,带着礼部与鸿胪寺与各番邦友邻的使臣们一一问候,又邀其半月后前往汤泉宫参加除夕宴会,拜见新君后,才启程往骊山来。
他到这儿时已是傍晚,本未打算往朝堂这处来,因听说今日圣人才下令补了空缺的官位,这才来了一趟。
这一来,就令他火冒三丈。
那几个官位本是先前的两个月里,圣人处置太子一派的人时,才空出来的,虽不是三品以上的官职,却也都是各部实打实的位置。
他先前已看准了其中的几个,让吏部拟补缺名单时,特意安排了几个自己的亲信在其中,圣人若给齐家面子,怎么也得将其中的一半留出来给他推举的几个人。
谁知,方才一听,他推的人竟一个也未被用,上去补缺的,全都是从前不受待见的寒门臣子!
这几乎就是赤|裸裸地在朝中落齐家的面子!
“大相公,上回圣人已贬了大理寺的王寺正和商州的何使君,这回又在填空一事上一意孤行,恐怕是有意整治一番。”
身旁的一位中书省官员忧心忡忡道。
齐穆沉着脸冷哼一声,想起先前这位新君处置太子一党的几位朝臣时,他还未曾多想,今日看来,实在欺人太甚。
“我知道了。”
他在殿中思忖片刻,冲几人点头,“圣人年轻,又才登基不久,难免心急了些,我这就去飞霜殿,请圣人重新定夺。”
说罢,也不顾此刻已经入夜,直接从津阳门里往天子寝殿行去。
……
汤池里,萧恪之正靠在巨石边,一手揽着浑身瘫软的楚宁,餍足地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背。
那盏莲灯未被方才剧烈波动的汤泉浇灭,此刻却也已燃到尽头,悄然熄灭了。
水波将灯带至近处,楚宁伸手捧着湿了一半的灯,略有些惋惜地放到池边。
“喜欢这灯?”
萧恪之撩起眼皮睨她一眼,低头在她的下颚处轻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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