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之冲靳江道:“分两队,一边在城中各处府衙寻,一边便照太子妃的话,出城沿清明渠寻。
一旦有消息,诸卿不妨与朕同往?”
众人都知道,皇帝这是在以他们为人证,证明此事事发与己无关,最好还能亲眼见证太子行谋反之事。
……
安化门外,萧煜坐在马车中,时不时望向头顶烈日,一阵焦躁。
“已这时候了,怎还未来?”
他与赵玉娥定好的汇合之处就是在此,可眼看已等了整整两刻,空荡荡的道上却始终没再见到马车的踪迹。
有戴着笠帽赤着双足挑担从城外往城里奔去的田舍郎路过,见他虽身形清瘦、衣饰朴素,却面目白皙,样貌俊秀,俨然是富贵子弟,便停下脚步,一面擦着黝黑脸上的仿如雨下的汗珠,一面卑微地伸出手,想讨口水喝:“这位郎君好心,可否赏老汉半口水?”
他露在外的皮肤已被烈日晒得黑红,布满沟壑的脸上一双眼睛浑浊不已,盯着萧煜挂在车边的水囊一动不动,因缺水而嘶哑的嗓音听得人心里发颤。
一旁乔装过的侍卫心有不忍,想施舍几口,不由将试探的目光投向徐融。
徐融无暇管旁的,正要当看不见似的挥手随他处置,萧煜却已不耐地蹙眉低喝:“快走!
莫在这儿流连!”
那侍卫只好收回要将自己的水囊递给老汉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快些离开。
“殿下若等得急了,不妨先上车去,也好少些日晒。”
烈日当头,徐融也满头是汗。
“我心里总觉得不好……罢了,她既还不来,便不等了。”
萧煜俨然已失去耐心,干脆地挥手上车。
“殿下,到底是太子妃,还是赵将军之妹——”
徐融有些犹豫,“殿下不必忧心,这几日北方军报不断,甘州军正被牵制着,想来应当不会出纰漏……”
话虽如此,实则谁也无法确定。
“好了,我意已决,没了她,播州军到此关头,也只能听我的,不等了,走吧!”
说着,萧煜干脆将车帘放下来,催促启程。
侍卫们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纷纷上马,一路往南疾奔而去。
长安城南,杜曲。
郊野平地间,上万人马驻扎于此,却不曾筑藩篱、竖旌旗,唯有军士们被粗布包裹的脑袋上用黄花汁抹了一块,在日头下格外鲜亮耀眼。
萧煜一路疾行而来,见到眼前情形,终于大大松了口气——这便是已先赶来的播州军了!
他亲自下车,不等侍卫先行,便径直往营地附近去。
军中将士们早已发现他们,此时也正有人迎来。
只是,过来的人却并非萧煜预料中,先前与之交接的那一个,而是个面无表情、满脸煞气的高大壮汉,近四十的年纪,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大刀,看得人背后打颤。
“赵将军何在?可是还未赶到?”
萧煜松动的神色收了收,望着眼前陌生的军士,蹙眉询问。
那人没理会他,只扬了扬下巴:“你便是太子?”
萧煜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说话,只眯眼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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