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从中拿起一根,发现不是小指,就是男人的食指,要不就是肤色不对或大小不合。
爸噘起嘴巴,对我说:“随便选。
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勉强选了一根有点像我原本手指的断指,爸帮我缝上,马则在我们身后哀号,那是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害怕与愤怒。
爸拿起铁铲朝马砸过去,马身裂成两半,倒地抽搐,一动不动了。
“好了。”
说着他咂了一下嘴,“完好如初。”
在我秀气的手指间,有一截圆胖丑怪的脚趾,缝线还歪七扭八,突然爸爸的女朋友帕特里夏也来了,一开口就说:“亲爱的,她妈妈不在这里。
你忘啦?我们杀了她。”
爸拍拍头,那动作就像到家才发现忘了买牛奶。
“对对对,除了丽比,家里那几个丫头都死在我手里。”
我们三个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爸走到死马旁边,捡起铁铲,而铁铲变成了斧头。
我身子一闪,醒了过来,床头灯被我的手臂扫到地板上。
我翻身,看一看侧倒在地的台灯,心想:还亮着的灯泡会不会把地毯烧出一个洞来?当时天还没亮。
现在天都亮了,我却还躺在床上。
但是班恩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我最先想到的是:那天晚上,班恩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而且有人在讲话。
我叫自己不要再想了,但是心思却老是飘过去。
一个疯狂杀人犯怎么会走进班恩房间,关上房门、打开灯,在里面聊天呢?
班恩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劳尔·凯兹要报仇、老爸被债主逼上绝路、混混为了给老爸一点颜色瞧瞧所以杀了我们全家,这些猜测都先忘了吧!
也别再追究当时听到的那声怒吼——我想:好吧,那应该不是班恩的声音。
当我们上床睡觉时,班恩不在家;而当我醒来时,班恩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我记得我当时松了一口气,因为班恩在家,所以他房间的灯才亮着,而且至少他和妈妈今天不会再吵架了。
他关起房门在讲话,可能是在自言自语,也可能是在打电话,但灯是亮着的。
不过那个黛安卓又是谁?
我掀开棉被,准备下床,床单被我睡得都发灰发臭了。
我想不起来上次换床单是什么时候的事。
床单应该多久换一次?这种事我永远搞不清楚。
不过至少现在我知道做爱完要换床单,这是我几年前从电视上播放的电影里看来的,是由格伦·克洛斯主演的恐怖片,她刚做完爱,正在换床单;而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因为我当时只想着:呀,原来做爱完要换床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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